《夜烛无华,银台有熹》转载请注明来源:未来小说weilaixs.com
回到府中的谢明瑛有些后知后觉,林晏最后那句话她没有明白,眼神却叫她不寒而栗。
瞧出林晏的意图,是那一刻的醒悟。
先前她将重点放在了大殿下为何会送安国公回驿馆上,如果林晏也在的话,他应该知道安国公藏兵一事,却相安无事地与安国公同坐一车。瞧着安国公下车时对着车内人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也不似争锋相对。
如果是私下用这件事威胁了安国公,变数太多,风险太大。如果是坐山观虎斗呢?别说京城守卫森严,就算安国公有那个实力,孰胜孰败,皆无利可图。于林晏最有利的做法就是透露给大殿下,既保京城安危,又得一份功劳。
至于大殿下是想自己立功还是分一杯羹,便看其容人之度了。
显然,大殿下的枝叶还不够茂盛,他需要林晏,顺带向安国公卖了个情面。
这些,她本应该放进肚子里的,方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为了叫林晏相信她能够独自查清楚那件事,她竟将话说到了明面上。
好歹他在父亲的事上也是帮过她谢家的,现在懊恼也无用了。
拆了怀里鼓囊着的油纸包,是码得齐整的绿豆凉糕。
谢明瑛气恼地丢了一块进嘴里,提溜着自己买的一摞去了凌朝阁。
谢明琅这几日也没去看她,她得赔罪去。
然而走到凌朝阁外时却发现外门紧闭着,这大白天的,关着院门算怎么回事?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却没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或许人在屋里。
这么想着,她也没打算推门直入,而是轻敲了敲门。
果然,里头正屋门响了一声,不多时,院门便开了。
檀钺看到她时明显一怔。
“怎么了?”谢明瑛看了眼他,额头上一层薄汗,“这大夏日的,又没催你,作甚跑着来开门?”
檀钺被忙擦了一头汗,却立在门内不动。
谢明瑛要推开他进去,他却道:“姑娘想喝茶吗?”
“正好这糕点吃得有些噎,你去泡一壶吧。”
“那姑娘想喝花茶还是毛尖,还是......”
谢明瑛忽然停住盯了他一眼,檀钺立即垂了头。
她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他,径直进了正屋。
空荡荡的轮椅摆在正屋中央,绣墩滚在圆桌底下。
而轮椅的主人却坐在床榻上,衣衫凌乱,衣角沾染了尘土的痕迹,同样大汗淋漓地向她扯出一丝笑来。
他又在逼自己。
宫里最好的御医,这些年爷爷访请的各路江湖游医都不在少数,没有人敢说有希望。
明明这几年他自己也不再挣扎了,现在却又......
谢明瑛收回目光,把绣墩扶起来,又从檀钺手里接过果子包放在床头旁的方杌上,再走到床榻前,俯身替他整理衣襟。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说话。
她拍去他衣袍上的灰尘,轻轻伏在他膝上。
“你看,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谢明琅颓丧地靠在床栏上。
谢明瑛却执过他的手覆在脸颊上:“三哥扪心自问,是看不到,听不见,还是摸不着,亦或是闻不到了?”
“可我站不起来,什么也做不了。”
她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三哥是在生我的气,原来是在生自己的气。”
“三哥是我的军师,日后可是要同我上战场的。”
她抬起头,诚挚地望着他。
谢明琅的眼中的自轻弥散稀薄,渐渐染上光泽。
*
时入巧月,朔望朝谒。
近半年来的诸多大案已近尾声。
南边赶着暑月的最后一天送来了请安的奏疏,顺带感沐皇恩,得天降甘霖,解了一整个暑夏的大旱。
奉和殿前,钦天监一早奏呈了新月天相,大吉的奏折呈到还在宫妃殿中更换朝服的武帝面前时,阴郁了一整个月的武帝终于露出一丝笑来。
大朝会上,文武百官从奉和殿一直列队至奉和门前,武将在京,除谢桢得特令驻守通州外,内阁首辅兼尚书令宁申廷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杜照均立于御座下首,往下是几个皇子,各部大员依次奏秉。
奏章已上呈,苏映早瞥见了御驾旁吕季袖子里的东西,执笏奏完,便静等着了。
早在午门外等候时,向来喜欢端架子摆沉稳的秦克成没忍住来试探他,他倒是想说点什么,比如他秦家是不是真想要镇西军的兵权,褚良云回来,秦克初该如何自处等。
但又想到这些本不该他问,秦克成早与他通气,他也能早些应对,遂只敷衍了几句。
工部的最后一项新修奏秉完,殿外的漏声响了几响,已入巳时,吕季御前宣旨,洪亮的声音从正殿上方如倾泻的瀑流,从奉和殿一直传到立满朝臣的奉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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