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买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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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买下多少东西，我能给你便宜多少钱。’这样的话商南枝一次也没有听到过。她当然不是说卖东西不给顾客便宜有什么问题，毕竟买卖的，当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

只是做生意时，面对一个潜在的大客户，已然形成一个小型买方市场的情况。卖家不想着主动让利，尽可能让买家把自己的商品包圆，反而一个劲地卖惨，多少让人有些失去购物的欲望。

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卖兔子的摊主，商南枝稍稍来了些兴趣。

“你识字吗？”商南枝将目光从兔子移到摊主的脸上。

摊主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她的问题：“小人幼时同人认过几个字。”

“你家住何处？”看着像个人才，商南枝打算试试能不能招来。

摊主看她的眼神瞬间变成看变态的眼神，就差没有抗铺盖跑路了。

商南枝被噎住，转而无奈一笑：“两只兔子我都要了，你把兔子送到城东商家的庄子上，告诉他们，是商南枝买下的兔子便可。竹苓，给他两百文。”

多出的十文钱，算是给摊主的跑腿费和商南枝对他商业思维的赞赏。当然，这个想法商南枝没有说出来。从巷头到巷尾当了一路的抠门人，这会儿也该轮到她大方一些了，虽然大方得并不多。

从变态变成金主，这种转变让摊主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他沉默的脸上就出现不甚明显的笑意，声音都有些欢快：“好嘞。”

“对了，你以后若是还有其他猎物，都可以先到城东商家的庄子问一问。如果有需要，我会全都买下。”商南枝起身准备走，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补充一句。

不管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他身后有高人指导，这卖兔子的老板看样子是个人才，先留根橄榄枝，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买完兔子之后，该了解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商南枝便离开来安巷，从另外一条巷子拐回马车停放的地方，准备打道回府。

另一边，卖兔子的摊主罗练看着商南枝离去的背影两秒，收回目光看着地上的兔子。

没有金钱的诱惑之后，他又有些纠结要不要跑这一遭。就怕去了，才发现是龙潭虎穴。

当然，这一去是入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龙潭”，这又是后话。

摸摸沉甸甸的荷包，他还是决定跑这一趟。主要是顺路，他所居住的罗家村就在商南枝所说的庄子不远处。

罗练将兔子拎起来，卷好摊子的铺盖，将东西都放在背篓里背起，朝东城门的方向走。他对凉城很熟悉，加上脚程很快，抄小巷的近道，很快就从东城门出去，向城东商家的庄子走去。

他走了近半个时辰，遥远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堵高墙。罗练眼前一亮，加快脚步，很快来到庄子门前。

扣扣——

他一脸严肃，深吸一口气，拉起门上的拉环，敲了敲。

以往的猎物一半是在集市上售卖，后来琦妹给他出了主意，他壮着胆子去城里的品味轩询问，他的猎物便有部分卖给品味轩。

有时候品味轩吃不下的猎物，他就自己拿到集市上去摆摊卖。

庄子的门房打开门，探出头来，见罗练高高壮壮，满脸凶相，似是来找茬的，就提高音量，有些磕巴：“你……你是何人，来庄上有……有何贵干！”

主打一个虚张声势，企图把人唬住。

罗练粗黑的眉毛一拧（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拎着兔子的手往前一送：“方才在来安巷，一位名为商南枝的小姐买下这两只兔子，让我送到这里来。”

兔子送到了，罗练转身就走。

门房见罗练皱眉，禁不住一抖，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下意识伸手接过来。入手毛绒柔软中带硬的手感差点没将人吓死，好悬听清了罗练说的话，勉强将兔子耳朵握住。

“哎——”门房试图叫住走远的罗练，无果。门房看看手上的兔子，再看看罗练的背影，挠挠头，转身回去关上门。

罗练朝罗家村的方向走去，摸摸胸前的钱袋，嘴角上弯，咧出一口大白牙。

本以为今日的两只兔子卖不出去，本想着卖不出去就拎回去给琦妹补补身子，谁曾想在集市上能遇到个大客户呢？今日回去得如此早，能同琦妹多学些，开心。

罗家村是凉城东边的一个小村子，户数不足百，人口不足千。罗家是村中大姓，还有少数其他姓氏人家杂居。

罗练家和许琦家都位于罗家村的村尾。

一场意外导致罗练幼失怙恃，许琦的父亲带着许琦住在罗家旁边，许父对罗练多有照料。

许琦和罗练自幼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情投意合，两年前在许父同意下，定了亲。今年本该成亲，哪知许父意外病逝，许琦要守孝三年，只能向后推迟时间。

罗练视许父为亲父，自是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他也同样为许父守孝一年。若不是需要打猎赚钱养活自己，当然还有为琦妹攒聘礼，他原本想同样守孝三年的。

两间茅屋隔着半个操场的宽度，茅屋中间的地用篱笆围起来，种了几垄菜，十分规整。

罗练回来时，许琦正弯着腰给地里的菜浇水。

“琦妹，我回来了！”罗练笑着扬声喊道，半点不见在集市上的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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