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5.轮回女神与垃圾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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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威拉德”部落的首席对外联络人，乔托并不是第一次拨打这个电话，与孤儿院联系是他的本职工作之一，甚至他自己过去也是出身帕德尔孤儿院。

乔托和提莫的年纪差不多，还曾经照顾过比自己年纪小的谢尔，但这一切的情分都随着自己从孤儿院出走，加入威拉德部落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一般来讲，一出生就是拾荒者的幼童会一直与自己所在的部落一起行动，永不背叛……但帕德尔部落却很明显是个例外，这个部落的绝大部分的孩子最后都会抛弃“过往”，转投其他部落的怀抱。

因此乔托并不觉得自己是个例外，他只是做了一个拾荒者为了活下去所必须做的事情而已，没有人能苛责他，没有人。

至于为什么谢尔如此反感他，乔托有自己的一套解释标准：他觉得对方完全是因为自己信仰的“新神”过于新潮而与传统的神明信仰格格不入罢了。

思忖间，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已经被允许进入孤儿院所在的地下空间，电话亭很快沉降下去，桥乔托感觉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眩晕，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随后再次睁开眼，拉开电话亭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长大的谢尔和依旧坐在轮椅上的亚德里恩。

一切都和上一次他来时一样，但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这两人身边的氛围，甚至于这座空间内的味道……乔托忍不住环视四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附近像是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有屁快放。”面对这个男人，谢尔的不耐烦毫无顾忌地爆发出来，就连亚德里恩也压不住，再者这位老人也并不想压……只见老人捋了捋胡须，“女神在上，轮回恒久……好久不见，乔托。”

只有在面对与自己相同信仰，或是曾经有过相同信仰的人，亚德里恩才会说出那句属于信仰轮回女神一教的著名开场白。

乔托向老人点了点头，将手指并拢做成一个数字七的样子，随后放在自己的胸口，这是他表达自己信仰的方式，“好久不见，老院长。”

谢尔的白眼几乎要翻上天去了，而且因为她是无神论者，所以对于两人磨磨唧唧的寒暄，也是非常的不耐烦，“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事情到这儿来？！有屁快放！”

“别这样，谢尔。”老人笑眯眯地止住了谢尔的下一句话，对乔托努了努嘴，“不过乔托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发信息联络？还是说威拉德的首领大人有什么新的指示要你亲自带给我们？”

乔托暗道不妙，别看亚德里恩老人平时慈眉善目的，该阴阳怪气怼人的时候可是丝毫不含糊，眼下老人应该是心存了逐客的念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老人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如果按照他以前的性格，乔托说不定就会主动去询问，是不是谢尔又惹了老人不开心了，但眼下他需要亲自带到的话，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故而来不及寒暄：

“这并不是我们的首领g大人托我带来的话，”他沉声道，“而是欧若拉星的总督大人，也就是西斯廷·巴沙洛缪先生向所有拾荒者部落发布的‘第四次税率上调通知’。”

话音刚落，亚德里恩老人眯着的双眼一下子阴暗了起来，老人止住了谢尔破口大骂的行动，微微抬高下巴道，“我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因为这是即将发布的，还未正式通过总督府的审核，所以尚未把卷宗发送给每个拾荒者部落的手中。”乔托的声音听起来比与他同龄的提莫要正经很多，“因此，我们的首领特别让我来专程当面告诉您，希望能早做准备……如果有必要可能要开启拾荒者联盟大会，届时再对这一次税率上调进行进一步的讨论与分析。”

不通过任何通讯设备，也不通过任何电子仪器，更不通过可能留下任何把柄的书面文字，而是通过当面，用稍纵即逝的语言……这是乔托所能想到的，最适合将这个尚未公开的“秘密”告知孤儿院的唯一方法。

虽然孤儿院本身对乔托所在的部落并不感冒，但首领g大人却对孤儿院“很感兴趣”，乔托本人也是很希望两个部门能达成一定的合作。

但乔托怎么也没有想到——隔墙有耳，他们所以为的，只针对双方部落首领的绝密联络。其实已经以另一种方式钻进了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三人耳中。

唐爱捂着话筒，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将电话挂断，还是就这样继续听下去，后续话筒中似乎传来了争吵声，月染干脆让她把电话挂掉，“反正最重要的信息我们已经听到了，不是吗？”

“原来欧若拉星是有总督的呀！”唐爱压低声音，有些难以置信，“我还以为是一个没有政／府监管的无人垃圾星呢！”

“你想多了……太岁星盟是邦联制的联盟，维系这一切的是总行政机关‘焚炎议庭’和绝对宗／教结构‘万神殿’。”月染这次到没有“鄙视”地看着唐爱，只是因为他已经对少女仿生人贫瘠的知识量习惯了，“总的来说是一个看似的政／教合一，但却没有政／教合一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