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珈......”黎骏站立着，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黎骏手扶着着桌沿，指间因过于用力而发白。
亲眼所见远比刚才听说要更震撼，黎骏感觉心狠狠地撕裂了。
“阿骏哥......”黎珈伸手与尹致初十指紧扣，笑言道：“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还说想见我男朋友吗？抱歉，当时我应该跟你说的，其实我已经结婚了，再过四个多月就要当妈妈了。”
“珈珈......”黎骏喉咙似被火烧，两眼发红，艰难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这么冲动就结了婚，你就不怕......”
“我爱他。”黎珈骤然打断了他的话。
闻言，尹致初垂首，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的惊喜无法藏匿。
结婚几个月，她从一开始的拘束客气到现在会生气有小脾气，天知道他废了多大劲才让她有这样的改变？
其实在发现黎珈会吃醋时，他已经感觉到她是喜欢他的。
但他想都不敢想黎珈会说爱他。
而且还是当着黎骏的面。
他还以为，要等很久才会听她亲口说爱。
而黎骏此时双手无力地垂下，指尖轻轻颤抖，心因痛苦而支离破碎。
她明明爱了他这么久，为何可以这么轻易地爱上别人？
“阿骏哥，谢谢你以前一直照顾我。以前是我不对，明知道白小姐不喜欢还非要跟在你身边，麻烦你帮我跟她说一声抱歉。我想......如果我们以后没什么事，还是不要见面了。”
言毕，黎珈红了眼睛。说出这番话并不容易，一字一句带着颤抖，却又异常坚定。
黎骏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所以，你就是要跟我生分了。”
他的双眼红肿，闪烁着泪光。黎骏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波澜，不让情绪失控，缓慢地说：“黎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都不要了？”
闻其语，黎珈立刻双眼低垂，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内心更是被愧疚所占据。黎骏紧接着说：“我们是一家人，黎珈，我们无父无母，你和敏敏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二的家人。我们人生中最漫长最痛苦的日子，只有我们彼此相依，这些你都忘了？”
黎珈头垂得更低了，而旁边的尹致初愤怒到了极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尹致初将黎珈拥进怀里，语气一下子没忍住，逼问道：“你这么说就是想黎珈报答你吧。说吧，你想要什么，这样吧，要么我的工作室跟你签两年法律服务协议。你不是要急着要讨好岳父吗？我这一份合约够你在他面前长脸了。只是合约上要写明，你不能再见黎珈，否则就是违约。”
“我跟黎珈之间的感情是你一份合约可以抵过的吗？”黎骏气极：“黎珈，告诉他，我们......”
“够了，别说了。”黎珈大声打断他们的争吵。垂眸。右手滑向肚子，轻抚了一下，抬眸间神色决绝：“阿骏哥，你有你的梦想。我也有我想过的生活，我惹不起白泳珊，对不起。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几乎是立刻，黎骏瘫坐在椅子上。黎珈不忍而看，牵了尹致初的手转身落荒而逃。
黎骏瘫软在椅子上，眼神失焦，陷入了回忆中。
她曾说，永远会在他身边支持他。
那时候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而他的世界里不止她。
也许，他确实是活该。
*
夜色如同一层化不开的墨。尹致初静静地开着车，车窗外的灯光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随着车速的加快，这些光影如同流水般迅速滑过。
黎珈望向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落在腿上的围巾，透露出内心的些许不安。
红灯，尹致初将车驶停后，探过身去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然后咬住她的下唇。
他的吸吮与舔舐都沾染了不安的心绪，黎珈轻轻地想将他推开。他闭着眼呢喃：“我亲一下就好。”
“绿灯了......”喘息间，她说。
后面的车开始发出鸣叫声。尹致初把她放开，轻拉换挡把手，脚下轻踩，窗外的光影继续划过。
“今天晚上，你怎么会来？”尹致初目视前方问道。
“杜哥带我来的，他说有些事情要让我知道，没想到竟然是你约了阿骏哥，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约了他？”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
黎珈也不纠结，只是.....“白家的那些事情，你应该让我知道的。”她轻声说：“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了，那我看到阿骏哥一定会立刻逃跑。白泳珊前两天这么疯狂，一定是知道了那两次。”
“为什么会立刻逃走？”
“废话，她们家这么变态，我肯定离得远远的，我现在可不一样了，我可是有孩子的人，万一.......算了。”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嗯，看来孩子还是比你的黎骏哥重要一点。”尹致初偏过头来扫了她一眼，又重新看回前方。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都没有宝宝们重要。”怀孕是很奇妙的经验，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一点地鼓起来，虽然她从未见过他们，但对他们的爱早已深入骨髓。
“那我和宝宝谁比较重要？”他又问。
“你这不是......”废字未出口，她立刻警觉到这是一个送命题，连忙改变话术：“你这不是乱想吗？当然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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