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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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扫了一眼两人的衣衫，讥笑道：“买不起就给老子滚蛋！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裴禁丝毫不惧，“来即是客，谁看了你的羊不买，你都要这样吗。”
“买不起就是买不起，还不快滚！”摊主面露恼怒，一边跨过来，一边挽着袖子。
“裴哥哥，我没事，咱们快走吧！”沈九低声说道，这商贩说话时，旁边的商贩都垂下头不看他，肯定是地头蛇，平日没少闹事的！
摊主见沈九服软，却不肯放过了，“想走！没那么容易！你给我道歉还差不多！”
他扬起手就要往裴禁脸上砸去。
周围人都不忍地别过头。
裴禁却面不改色，他快速将沈九藏到身后，跨出半步，抬手稳稳挡住了商贩的一击，随后用巧劲一撇，竟让那商贩一歪身子，倒吸一口凉气。
没听见预想中的尖叫，等大家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俊俏的小孩竟然将大人治住了！
商贩见裴禁长得和文弱书生似的，还以为是好欺负，此刻也不敢再大意，他强笑道：“刚刚是我没准备好......”
“你平日打人，需要事先准备多久才行？”
扑哧——旁边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偏偏裴禁说这话时，面容一本正经，商贩气得脸都紫了。
正当情势焦灼不下时，人群里忽然传出喝止，“住手！”
熟悉的声音让沈九一喜，却让商贩面色一变。
人们让开道来，夏文然漫步而出，“胡东，给沈家妹妹和我的同门道歉。”
那商贩看见夏文然，只愣了一下，立刻毫不留情给了自己一个又一个巴掌，“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扰了少爷同门的清净，真是欠揍......”
沈九听着他一连串的道歉，心中复杂。
夏文然快步走到沈九跟前，“九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羊咬了我的衣角，我好奇摸了摸，我也有错的。”
夏文然对两人解释道：“这胡东是我们管家的连襟，没想到这般胡作非为，我待会会报给父亲。”
周围人都扬起“不愧是李家最看重的孙辈”之类的溢美之词。
“多谢帮忙。”裴禁也弯腰致谢。
夏文然笑着挠挠头，看向沈九，“两位要不要到我府上一叙？我和母亲提起过你们，她很想见见的。”
沈九看着还在扇自己耳光的胡东，摇摇头，“我们还要赶回村子里，抱歉。”
“这样啊......”夏文然有些失落。
胡东眼睛滴溜溜转，赶紧起身，拽过小羊走到沈九跟前，“这羊喜欢姑娘，今天就送给姑娘赔罪吧！”
沈九看着那头她买不起的小羊，心里有些乱。
胡东因为权势才打人，又碍于权势才送自己小羊，真是讽刺。
“不必了。”沈九并不想欠下这种债。
“九娘若喜欢，就收下吧。”夏文然也劝道。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羊，咩咩叫着往沈九身上蹭。
“小九不想要，咱们就回去吧。”一直沉默的裴禁忽然开口。
沈九惊讶看向裴禁。
小九？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
大家都觉得她只是不好意思，只有裴禁察觉到，她是真的不想要。
两人和夏文然告别，就往村里走了，似乎都累了，一路无话。
快到家时，一个大婶从院子里走出来，“沈九，你可算回来了！”
“唐婶，新年好啊。”唐婶和潘氏关系还成，两家也不算远。
“傻孩子，还没到新年呢。”唐婶捏了捏她的笑脸，“这么乖，你娘还真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家啊！”
还是人家李老爷的夫人眼睛毒，之前沈九那面黄肌瘦的样，哪里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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