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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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磅礴。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人光是立在那里，施燃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她一面凝神瞧着双眼紧闭的第五律，一面紧捏着挂在腰间牵连在一起的两个锦囊。将包袱远远丢开。

那两个如石砾般的眼珠儿骨碌碌转着，乌鸦全身都挂着雨帘，踏着积水，一步一步走向施燃，同施燃一样，他也将手摸向腰间。

抽出腰间双飞挝的一刹那，乌鸦加快了脚步，积水四溅，一头鹰爪击断了雨帘，直奔施燃眼睛而来。

施燃扯出锦囊，旋转着，打偏鹰爪，后退了几步，才站定脚步。她低头一瞧，流经她手的雨水，已经变成血红色。

锦囊的细绳，已经嵌进了她的肉里。

施燃立即就知道她没有可能打赢这个人。

咬紧牙关，微抬起头，吓唬道：

“我心善，饶你一命，你若不赶紧走，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让你死无全尸。”

雨水流进眼中，她眼睛发痒发疼，便泛出水，溢出眼角，与雨水混在一起簌簌流在苍白发青的脸上，一行一行落下，淅淅沥沥。

乌鸦一言不发。

被击偏的鹰爪让乌鸦收了回去。

一道闪电穿过夜空。

施燃这才看清乌鸦手中拿的物件，一条铁质长绳，两端系着鹰爪。

那鹰爪又飞了过来，速度快了几分。

施燃往后急退，那绳长了一截，急追施燃的脑袋。她低下头，鹰爪竟能转变方向，向下而坠扯住她一缕头发。她心中一慌，忙倒地做了个驴打滚，才免于被扯得头破血流，饶是如此，她也被扯断了一截发，满是泥泞躺在地下。

鹰爪又追了过来。

施燃想着那次系统附身使出的街舞舞种之一的breaking，便双手掌在地面上，不停旋转，倒立而起，脚与鹰爪一接触，咔嚓一声，施燃便觉得脚踝处传来沁入骨髓的疼痛。

疼痛拉扯着她脚上的经络，继而拉扯着她的头皮，她凝实的注意力也被疼痛拉扯出枝桠来，稍一松神的功夫，便掌不住地面，栽了个倒栽葱。

雨声如雷。

施燃满面泥泞还待起时，一双皂靴落在了她眼前。

她抬头，只瞧见不断滴水的下颌和落在下眼眶灰色眼睛。

乌鸦收了鹰爪，袖中滑出三寸刀片，雨水冲刷着薄薄的刀刃，他扬手，一刀砍向施燃脖子之时，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从他身后探出一张满是血网的脸。

“把刀从她脖子上拿开。”声音如冰坠地。

“第五律……”

乌鸦收了刀，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施燃心下觉得不对劲，想提醒第五律。却见一条泛着银灰色的绳如蛇般不知何时爬上了第五律的脖子，紧紧缠着，就要绞杀。

乌鸦此时反手往第五律心脏打了一拳，两人拉开距离。

那银灰色的绳子两端皆是鹰爪，两个鹰爪皆被乌鸦握于掌间，他不断拉扯着。

第五律脖子上的绳不断紧着，他脸上的血网又流出血来。

乌鸦说道：“还想用爻气，你用的出来吗？一而再，再而……已经没有办法三了。”

“十两金子，是我的了。”

他话音刚落，头上就被狠狠凿了一击，他愣了愣，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头上又被凿了一击。

乌鸦转过头，一团黑影直击他的额头，他用一手接住这黑影，只觉得握住了圆状石块，再定盯一瞧，圆状石块的另一端，是刚才倒地不起的女子。

“放开他，要不然我就将你打个头破血流。”乌鸦听见那女子这般叫道。

他撇了撇嘴，松了手，又松了一只鹰爪。

那银灰色绳就陡然变长，如一道闪电迅疾缠住了施燃的脖子，他接住缠过施燃脖子的鹰爪，拉了拉，两个鹰爪便又都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施燃与第五律被拖拽而倒，聚拢在一起。

施燃涨红了脸皮，双手抓住绳索，喘不过气来。

第五律一剑插在地上，欲图阻止乌鸦的拖行。

乌鸦察觉到阻力，越加用力。拉扯了半柱香，两相僵持之下，乌鸦松了力气，提了脚。

施燃这才喘上一口气，低头不停咳嗽。

第五律只瞧得见施燃黑漆漆湿漉漉的头颅，他眉头紧皱，“楚施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