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座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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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同学想杀为师吗？”

“啊，那是当然的啊，和其他同学不同，在这个教室里只有我的目标从没变过。”

“始终如一这是有栖同学的优点之一呢，不过……”

明明就快死了，能行动的肢体被班级的同学控制住，特制的于他而言却是致命的匕首悬在头顶，那个当了她近一年的老师却仿佛像是面对面喝下午茶一般和自己聊天。

从容赴死。

“把机会让给渚同学没关系吗？”

“没什么，在你为老师之前，首先是身为我的死亡名单上必须除掉的目标，动手的是谁都无所谓。

我只要见证你的死亡就够了。”

再说了你也不是自己最想亲手杀掉的那位老师。

压抑的啜泣在耳边响起，无言的悲伤漫延，她看着即将死去的老师，心里却异常平静。

“谢谢你，有栖同学，把为师以及这个班级的事情在里世界最大限度地压下来，让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年。”

“嗯。”

“有栖同学，对于你……为师很遗憾，不过有e班的大家在我就放心了。”

“……”

匕首刺进了领带下方的心脏，巨大的身子慢慢变成金色的粒子。

飘升，消散。

有些刺眼……

一线晨光从纱窗的缝隙头了进来。

纤长的睫翼轻颤了下，海音寺有栖从床上坐起，铂金色的发丝落在了肩头后背，抬手揉了揉额角，神情有些恍惚。

难得梦到了以前的事啊，是因为要开学了？

“叮——”

书桌上的电脑自动开了机，粉发的靓丽女生跃现于屏幕上，她转头视线精准地看向大床的少女，活力满满地打招呼。

“早上好，有栖同学，今天是月曜日，上午六点二十四分，今天整天温度适宜，阳光明媚，是个上学的天气呢。”

“早上好，小律，休息得如何？”

赤脚踩在了铺着高档的毛毯上，她笑着给了屏幕上的少女回应，五指收拢，将身前的头发尽数拨弄到背后，女生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迈开脚步。

“非常好，有栖同学呢？”

背身打开衣柜的动一顿，有栖稍愣了片刻，随即一如寻常地伸出手从中取出了校服，褪去睡裙，她慢条斯理地穿起了衣服，唇角浅勾，她温和地低语：“还不错。”

微凉的布料贴上了温热的肌肤，指尖抚平了有些皱褶的衣角，抬手后伸将长发尽数从衣服里拿出来，她垂眸系起了扣子。

“那么，我去洗漱了，小律请随意。”

微仰起脖子，将衬衫最上方的扣子扣号，有栖拿着蝴蝶结转身进了卫生间。

“祝有栖同学一天愉快。”

“嗯，你也是。”

*

座落于英德高校附近独立的白色小洋房，室外花园、泳池皆惧，环境别致又雅静。

对于外物，海音寺有栖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吃的也好，住的也罢，用的亦然。

梳洗好，她拎着单肩包下了楼，刚将其搁在安静简约的大厅沙发上，她听见了厨房传来‘兵兵砰砰’的声响。

有些意外地扬眉，有栖不喜欢跟陌生人呆在同一屋檐下，不过这小洋房倒也不是她一人独居。

她卖给了一个想由黑洗白的人，小小的人情，此时正与他住在一起。那人打算金盆洗手，正在躲避风头不宜外出露面，算是一个无业游民。

还未走到厨房，有栖就听见了在一阵兵兵砰砰的声响中，男人用清冽的嗓音哼着轻快的靡靡之音。

厨房凌乱不堪。

“呀，小有栖起床，正好早饭要好了。”

浅色的风衣外胡乱地系着粉蓝的围裙，显得很滑稽，清俊的黑发青年一手拿着铲，一手端着锅转过身，他勾起了唇角浅笑起来。

明明少女的脚步声已经放得很轻了，他还是立即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