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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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晨曦来临，一缕阳光透过洞口，照射进来，将这个深厚、阴暗的洞穴，缓缓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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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头，蛮小牛双手抱膝，一动不动，呆在角落，怔怔的发着呆。

一整夜了，他都如此，保持着这个姿势，痛心入骨，眼睛都哭肿了。

当温暖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感受到逐渐褪去的阴寒，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活着。

小周毅靠在那凶兽头颅上，静静的看着火燃火灭，彻夜未眠，很安静，没有去打扰蛮小牛。

蛮小牛看了一眼小周毅，思绪良久，最后深吸口气，擦去泪痕，站起身，走到了小周毅的身边。

他拍了拍其肩膀，说道：“兄弟，昨天是我的不对，语气太冲，你不要介意。”

“还有，谢谢你救了我。”蛮小牛笑着，虽然他比一般的同龄人都要大个，但却很憨厚老实。

小周毅抬眼看了看蛮小牛，笑了笑，说道：“昨晚的事，我也有不对，我不知道那头猪......”

“没事没事，过去的事，咱们就不再提了，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蛮小牛伸出一只粗粗的小手，直接搭在了小周毅的肩上，呲牙咧嘴，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小周毅看着这个如此的热情的傻大个，也不禁笑了起来，从麻袋里掏出了一块大饼，递了过去。

“呐，给你。”

一看见吃的，蛮小牛就双眼放光，老脸一红，但很快又克制了下来。

他表情都不自然了，说道：“哎呀，吃的啊，没事没事，你吃吧。”

虽然口中说着不要，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说话期间，蛮小牛的手，就已经跟个鹰爪似的，不自觉的抓在了大饼上，抠的老紧。

“没事，我不饿，你吃吧！”

小周毅刚松手，话音还没落下，蛮小牛就已经咔咔咔的，将大饼咽下肚了。

“哇，这大饼真好吃！”蛮小牛大叫，口齿留香，赞叹不绝。

小周毅看着蛮小牛，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没犹豫，又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块大饼，递给蛮小牛，道：“还有很多，喜欢吃就多吃点吧。”

像是本性暴露，蛮小牛看见袋子里的存货甚多，也不客气，接过大饼就猛地往嘴里塞。

大饼酥脆，越咬越香，蛮小牛边吃着，边开口问道：“真好吃，这是你的手艺啊？”

小周毅看着麻袋中的大饼，略微沉默，而后答道：“这不是我的手艺，都是我爷爷做的。”

“噢，那你爷爷......”蛮小牛顺口问道。

“他已经不在了。”小周毅打断，不经意间，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看到的悲伤。

蛮小牛看向小周毅，停止了咀嚼，赶忙开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小周毅摇了摇头，笑道。

“嘿嘿嘿，没事就好。”

“那你家在哪？等我回到部落，我会准备很多很多大礼，超级大的哦，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蛮小牛咬了一口大饼，两只手摆来摆去，像是在尽力描述着那份礼的份量。

他满怀期待的看向小周毅，希望看到他高兴的神情。

“我家啊，以前在毅儿山，现在的话......”小周毅思索了一会，而后继续说道：“四海为家。”

“什么？那你父母呢？”蛮小牛不解。

小周毅沉默了片刻，目中有期望也有迷茫，说道：“我从小就和爷爷一起生活，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存不存在。”

“啊？”

蛮小牛闻言，呆若木鸡，僵在那里，口中的大饼都是掉了下来。

“那你......”蛮小牛脑经一转，开口道：“没有父母的话，难道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聊起这种沉重的话题，小周毅本来多少有些难受的，可是蛮小牛太搞怪，转移话题，这话一出，让小周毅顿时大笑起来。

“我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