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听到顾载之的话，孟晓眼睛一亮，迫切想在陆苗苗面前表现一番。立刻指着刀疤脸说道：“对啊。他不是说他杀过人吗？还号称什么甘州屠夫。手底下宰过的小羔羊无数。”
一直缩在后面试图降低存在感的龙哥大惊失色：“我没有啊。我没有杀过人啊！我只是杀羊而已。”
有警察站出来说道：“我们调查过了，这个人本名叫凃龙，是屠宰场的屠夫。确实是杀羊的没错。而且他平时还会在影视城找群演的活儿，有一定的表演功底。”
众人再次黑线。凃龙见警报解除，忍不住替自家老板安利道：“我们屠宰场的小羔羊又香又嫩，一点都不膻。你们有机会一定要尝尝。我可以给你们员工内部价，打八折。”
陆衡犹豫了片刻：“……谢谢？”
凃龙连连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陆衡的助理长叹一声，特别心累的强调道：“这件案子涉及到我们衡煊影视的名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衡煊影视的律师，能不能见一见受害人？”
陆苗苗心中一动，举手说道：“我也是受害人，让我跟他们聊聊吧。”
陆苗苗还就不信了。难道所有人都被洗脑了，一个愿意出来证的都没有？陆苗苗担心这些人会不会是被人胁迫了。联想到他们之前抵达废弃工厂时，三只矮冬瓜跟刀疤脸一波唱/红脸一波唱白脸的软硬兼施，恐吓行为。陆苗苗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警察沉吟片刻，还是答应了。毕竟这件案子涉及到衡煊影视的名誉，衡煊影视提出这种要求，也是合理的。
被解救的受害者都在另外几个房间做笔录。陆苗苗仔细观察，发觉这些人一个个红光满面，气质盎然，确实不想遭受了虐待的样子。
陆苗苗想了想，蹲在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但看上去分外有气场的小姑娘面前，温声说道：“那个，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差点被骗的人。不过我及时报警，把这些人都抓住了。”
小姑娘斜睨了陆苗苗一眼：“什么叫被骗了？陈哥他们骗我们什么了？我跟你讲，你这种心态首先就不行。要相信我们所选择的，选择我们所相信的，然后一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这才是身为一名成功者必备的素质。你既然选择相信陈哥，就不该有所犹豫。过多的迟疑顾虑只能一点点打消你做事情的积极性。让你永远裹足不前。”
“我跟你说，像你这种做事情瞻前顾后畏头畏尾的人。既想着赚大钱，又时刻担心这里面会不会有诈，会不会赔钱。就你这种心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不会成功的。”
小姑娘语气坚定，字字铿锵，说话都不带尾音儿的。这种坚定不移的表态顿时把苗苗给镇住了。她沉吟片刻，竟然觉得这番话说的好有道理，而且逻辑清晰思维缜密，一点都没办法反驳：。
“可是我被带到废弃工厂的时候，他们威胁我不听话就要拍果照，还要打断我的双腿——”
“那都是台词话术而已。”
小姑娘不以为然的打断陆苗苗的话：“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我以前卖盗版碟的时候，还有客户威胁我，要是再打着武藤小姐绝版碟片的幌子卖《动物世界》，就要拉我上阵呢。我怕了吗？”
陆苗苗再次震惊了：“你今年多大呀？”
“我十七呀。”
小姑娘回了一句。
陆苗苗道：“那你没成年！”
“是呀！”
小姑娘哼了一声，特别自豪的说道：“所以我当时就怼过去了。你丫的要是敢拉我上阵，老娘就上警局告你猥/亵未成年。还去你工单位贴大字报。看看谁怕谁！”
陆苗苗瞠目结舌。
小姑娘继续教育陆苗苗：“所以说呀，一看你这种人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胆子太小，做什么事情都缩手缩脚的。伟人都说过，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们有钱人，但凡做一件事情总要衡量利弊，权衡得失。不像我们这些穷人，本来就一无所有，干就完事了。”
“只要肯吃苦，一年买车，三年买房，五年就能当上ceo，到时候再娶个高富帅，直接就成人生赢家了。”
陆苗苗看着红光满面，还口沫悬飞的小姑娘，忍不住问道：“那、那你们是怎么努力的？”
“努力在演艺培训班锤炼演技，然后去当大明星呀！”
小姑娘一脸理所当然：“像我这种条件好的，就努力进娱乐圈当明星。先拍个小角色，拉男主角炒一波绯闻。再艳压一波女主角。引起两家粉丝众怒的时候，再出来卖个惨。陈哥说了，会让培训班的兄弟姐妹们在网上帮我说话。我们培训班总共三十多人，一个人每天披马甲在网上发一千条留言，那就是三万条。这可是三万活粉儿。大家伙儿共同努力，总能把我先捧起来。然后先富带动后富，最后达到共同富裕的目标。”
“你看那个大明星陆衡。没进娱乐圈的时候，不也是穷的家徒四壁。才混了多少年呀，到现在身价数百亿m金。不但娶了高富帅。还跟高富帅合伙开了自己的公司。摇身一变就成了全球排行榜蝉联第一的性感男神。陈哥说了，他就是我们的榜样。”
陆苗苗琢磨半天。总觉得这番话有理有据，而且例子鲜明。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不对呀——
陆苗苗猛然回神。他二哥虽然身价数百亿m金。可这么多年拍戏赚的只是一少部分。大头都是大哥操盘的时候，帮忙炒股炒期货赚的。
所以说，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地学习，不要梦想着传/销暴富。
“……就算是一小部分，那也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的吧？”
小姑娘依旧不以为然：“当然了。干这行也是要有天赋的。像那些条件不好资质又差的，就算进了培训班，将来也没命当明星。就只能去当个培训老师或者销售员什么的。”
“比如说你！”
小姑娘说着，忽然把话题转到陆苗苗身上，一脸嫌弃的说道：“要不是因为你姓陆，有两个好哥哥，凭你这智商还有心理素质，没胸没屁股又没女人味儿的，去卖碟片都没人买账。”
小姑娘说着，特别骄傲的挺了挺自己发育良好，至少36d的大胸。然后冲陆苗苗抛了个“该羡慕嫉妒恨的人是你”的微妙眼神。
陆苗苗面无表情：我这是第几次被瞧不起了。话说你们搞传/销的都很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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