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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瑛忽然睁开眼,鼓了勇气去看他,道:“那你在午门前为何要求我?”
林晏道:“我在宫中时已经答过你了......”
“可我现在问的是,为什么,求我?”谢明瑛的尾音重重地落在最后两个字上。
他不会不知道秦妍钦慕他,甚至愿意求自己的父亲为他说情,他若开口相求,秦妍即便没有那个能力,也会替他想办法,总比无人相帮的好,但是他没有。
直到她去了。
昏暗的马车里,他的眉骨如远山之脊,投下浓重的湖影,透黑深邃。
他缓缓道:“因为你是谢皇后的侄女,谢大将军的孙女,你若愿意,就算立即把太医院的人都叫去霞露殿,也没有人敢不从,最多事后挨一顿不痛不痒的责罚,于你来说,实在是小事一桩。”
谢明瑛冷笑:“那会你就不怕我卷进朝局了?”
她心中发寒,也咂出一股苦涩,她想他还是念着小时候的那点淡薄的交情,才会求她的吧?结果呢,所谓的这个人情也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的最佳选择。
腕子上的桎梏消失,掌心的疼痛也渐渐消弭,只有脑袋却越发沉重。
林晏直过了身,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谢家掺和进来一个谢平镜已经够了。”
再多,他承受不起。
谢明瑛听得迷糊,话进了脑子,却没有能力去消化了。
意识消散前,她忽然记起,明明是林晏答应了要解释,她才会上马车,怎么到现在全是他在质问呢?真是可恶!
马车颠簸着碾过一块石头,她顺势往前栽了过去。
*
晨光微露的时辰,广秀云阁已经开了门,阁子里的伶人乐倌儿是清然一手调教起来的,早早地练上了曲子歌舞。
夜里下了露水,空气里潮湿,但万里无云,今日该是个好天气。清然调教完新来的舞姬,便乘着曦光出广秀云阁,往濯砚江畔去了。
寻芳馆里的钱妈妈打着哈欠下楼时见到她,习以为常地朝她点了点头,涂满蔻丹的长指往最上面一指便扭着腰下去了,清然依着礼点头回笑,相较钱妈妈的浓妆艳抹,其一身仙裙清冷似雪,拔绝出尘。
底下刚送走夜宿郎君的红衣女郎转过身来,正瞧见那与她们完全不一样的背影,满脸不屑地嘟哝:“还不是个卖的,整天装得自己多清白似的。”
从上头下来的钱妈妈瞪了她一眼:“自己没本事,入不了谢四爷的眼,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红衣女郎想到昨夜里,自己屋子的那个没一会睡得跟死猪一样,差点没把她骨头压断,还一个铜板没舍得多给,便气不打一处来,总归这会还早底下没人,起了性子高声道:“昨儿夜里幻筠妹妹的屋子里可真热闹,后半夜还扰得人不得好睡,也不知这会子起了没有。”
她盯着上头看,却没见那背影停顿,仿佛没听到一样,径直消失在楼梯口。
钱妈妈下到底下,当即上去给了她一个巴掌,低声骂道:“小贱蹄子,不要命了?这样的人一句话就能叫你我在这京城里混不到一口饭吃!不想干了早些滚出去。”
那红衣女郎听完捂着脸跑回了屋子。
清然听着底下的打骂声,步履不停,一直走到长道尽头的那间屋子,轻敲了敲门,没一会,门开了。
叫作幻筠的女子刚起身穿好衣裙,钗环还没装点,只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侧身让人进来。
等清然进了屋子才小声嗫喏着:“四爷昨晚喝了酒,早早就睡了。”
她醒得早,站在门口听了一会,依稀听到了底下的说话声,想着钱妈妈说得不无道理。谢四爷是什么人,流连花丛的浪荡子,身边来来去去的数不胜数,这么多年也就这位广秀云阁的清然姑娘能长待在他身边,别人就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个金丝雀也是不能的。
她一残身卑躯最是争不过,便小小地解释了一句,然后颇为识趣地去榻上取过外衣,推门出去了。
清然放轻了脚步,伸手挑了帘子进到了里间,幔帐里果然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青葱玉指接着拂开层层纱帐,最后立在最里面的床前。
“四爷......”
帐中忽然伸出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来不及惊呼,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被拉进了去。
腰身被把控着滚了一圈,酒气扑面而来的同时,阴影已经笼罩在了上方。
上面的人睡眼惺忪,中衣微微敞着,露出大片胸膛,但他却不大在意。
清然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横在他身前,想说点什么,身子却好像浸入了醉人的酒桶里,也跟着醉了。
谢平镜俯下身,轻易压下了那只虚虚阻隔的手。
沉重的呼吸落在耳侧时,清然找回了一丝神志:“卯时初刻已过,安国公快要进京了。”
谢平镜却不理她,仍落下了一吻,才嗡着声道:“敬伯不是都安排好了么,等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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