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蟠桃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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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孙悟空睁开眼，看到铁板桥外水帘倒挂，飞流不止。他张口问老军师，“小夏琳走几日了？”

马猴军师扳着手指头数了数，“大王，两年有余。”

“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是迷路了？”

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如来的佛法大会不过一日，怎会两年不见归。

孙悟空正寻思着上哪找找，水帘外跑进来几只小猴报告说：“外面来了个肥头大耳的，说是大王的师弟，叫……猪八戒。”

“八戒？他来做什么？”

孙悟空出了水帘洞，见八戒一身僧衣外披袈裟，颇有出家人风范。

“猴哥啊！你果然没去灵山。出大事了！”

八戒慌忙跑上来，并非耸人听闻，“佛法大会，如来佛祖当众点卯，第一个叫了你的名字。谁知是他人假扮，被佛祖当场识破，那人你可认得？”

孙悟空心虚的看向别处，“认得……认得。然后呢？”

“哎呀，师兄！哪里还有然后？佛祖把那小丫头压在一座金山之下，我路过你的花果山，特意跑来给你通风报信。你可千万不要去灵山，等佛祖气消了再说，啊？”

孙悟空一听大惊，告诉八戒说：“那妮子是个凡胎，怎能压得？她现在怎么样了？”

“反正老猪我走的时候，她还活着。那小丫头伶牙俐齿，佛祖问她怎么来的灵山？她说是趁你不备，偷了你的经书，变你的模样。她还跟佛祖谈论佛法，问佛祖被孔雀吃掉时，是否起了杀心；还问佛祖取经路上的妖怪杀人越货后，为何不用受因果轮回之苦；为何佛陀要金装，弘扬佛法普度众生却要人事；佛祖亲娘舅最后怎么样了？你说这……”

孙悟空听的在一旁直乐，“那如来可曾回答？”

“回答个屁啊！当时就给她禁言了。”

孙悟空哼了一声，“如来老儿还是这么不讲道理，待俺前去跟他说道说道。”

“猴哥，你等等。”

八戒拽住孙悟空，忙劝道，“如今你是佛门中人，如来又是你的领导，你说你惹他干嘛？过几日让师父替你说道说道，把人要回来就是了。”

孙悟空听完直摇头，“八戒你不知道，那妮子好哭，冷不得热不得饿不得，你让她跟一群老和尚在一起，不行不行，俺得去救她！”

八戒甩开孙悟空的胳膊，没了耐心，“依我说，你就不该收她为徒。猴哥，我们都知道，师父当年西天取经是为了成佛，咱哥仨包括一路上的妖魔鬼怪，说白了就是陪跑。事成之后，如来佛祖念在你一路辛苦，许你金身正果，你就该好好待在花果山做你的佛爷。不要搅弄因果，再入轮回。”

孙悟空眨眨眼，忽然笑起来，“俺老孙天生地长，铜头铁臂，如今道佛双修，连生死簿上也没有俺的名字。唯一的因果便是盗仙丹、偷蟠桃、大闹天宫，后被如来欺骗，让观音哄着去取经。如来那日许我正果时，俺可没答应他剃光了头去做和尚。如来知我脾气，封我为斗战胜佛，其中深意你可知晓？”

八戒脑袋甩的像拨浪鼓，“我哪知道。”

佛祖拈花，迦叶尊者一笑。若不能心领神会，强行解释反而失真。

悟空不便多做解释，只是说，“如来还在西天等俺，不与你多说。你若喜欢，便在我这水帘洞玩耍几日。”

说完便驾云而去。

西天，灵山。

孙悟空直闯山门，来到如来座前，揖行礼，“如来老儿，五百年过去了，你喜欢搬山倒海的癖好，还是一点儿没变。”

如来大度随和，笑着说：“猴儿莫嚷，你是来找夏琳的吧。”

孙悟空坐在台阶上，背对如来，“你既然知道，何必多问，快把人送出来，俺好带她回花果山。”

如来止住笑声，对孙悟空说：“你可知你师父唐三藏，原是我的二弟子，因轻慢我之大教，被贬下凡历劫。”

孙悟空转身，心不在焉道：“这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如来看向观音尊者，语重心长道：“佛，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历尽八十一难，修成正果，并非金身不破。妄动嗔念，便会由佛入魔。今日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还来怪我。”

孙悟空呵呵一笑，指天说道：“一切因果，皆有定数。岂是趋吉避凶可为之？佛祖怎学了道家，妄动天数？”

如来垂目，收回金山，孙悟空脚下蜷缩着一个女娃。

“师父……”

孙悟空说了句告辞，拎起夏琳飞出灵山，回了花果山。

…

如今三界都知道，斗战胜佛收了个女娃做徒弟，还学了她师父一身本领，简直就是个小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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