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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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赵府都闭门谢客。丁瑶已返回弘阳郡，祈棠则留在府中，安心养伤。赵意每日回府，脸上的怒气都愈发浓烈，显然是朝堂之上的讥讽之声，让他无法释怀。

宫里的消息不断传出，方青青很是受宠，陛下已多日未曾临朝，只顾与她风流快活，连着方姨娘在府里腰杆都硬了起来。昔日与王姨娘相处总是客客气气的方姨娘，如今却开始对王姨娘颐指气使，态度大变。

王姨娘气不过，便到赵老夫人处哭诉，赵老夫人本就对方青青的事心存不满，如今更是怒火中烧。逮着机会，将方姨娘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收了她的管家之权，责令她收敛，不得再放肆。

今日秋雁悄声走到祈棠身边，低声道：“老爷回来了，正在书房斥责方姨娘。”

“出了何事？”祈棠轻轻放下手中那卷泛黄的书页，疑惑的轻声问道。

“好像是青美人在宫里杖杀了一个小太监，老爷很生气。”秋雁缓缓道。

祈棠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低头看了看膝盖，红肿已消退，她沉思了片刻后抬起头，唤来百里冰吩咐道：“你去寻穆大人，就说我在哑婆婆那里等他。”

百里冰点头应允，身影迅速消失在长廊尽头。祈棠缓缓起身收拾了一番，带上帷冒，从角门出来登上马车，马车刚离了赵府不久，就与谢府的马车迎面相遇，秋雁掀开车帘一角，低声道：“县主，是谢小姐。”

祈棠从车帘间隙里看去，谢嫣然端坐在马车里，车帘未拉，一张明艳的脸庞仪态端庄，自那日在城外送宋忆南出京后自己便未再见她，宫宴那日自己只顾紧张方青青，倒是未曾在意她。

祈棠顺着秋雁掀开的车帘缝隙，向对面望去。只见谢嫣然端坐于马车之内，车帘并未完全拉拢，露出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她仪态端庄，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祈棠不愿生事，示意秋雁将车帘放下，淡淡地说道：“让她们先走。”

秋雁点头，将马车赶到路边，本想等谢嫣然过去后再走，没想到谢嫣然居然也让马车停在旁边，那傲慢的神情仿佛将整个京城都踩在脚下。

谢嫣然斜睨着秋雁，嘴角勾着讥讽的笑意：“呦，这不是乐青县主身边的丫头吗？你家县主呢？怎么，她如今是没脸出来见人了吗？”

“谢小姐。”秋雁跳下马车，未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对谢嫣然恭敬的行了一礼，柔声道：“县主腿伤未愈，奴婢正给要去给县主取药，路已让开，还请谢小姐自便。”

谢嫣然未理会秋雁的话，朝旁边丫环使了个眼色，那丫环会意，快步走向祈棠的马车，扬起手便想要掀起车帘。听到秋雁出言制止，与祈棠坐在里头的百里冰将车帘拉开一半，快速探出半个身子，一把捏住那丫环的手腕，冷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丫环呼痛，转头朝谢嫣然喊道：“小姐，小姐。”

谢嫣然冷笑一声，全然不顾自己丫环满脸的疼痛之色，朝百里冰斥责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叫赵盼兮出来。”

“谢小姐。”百里冰的面庞冷若冰霜，紧紧捏着丫环的手腕，冷冷地瞥了谢嫣然一眼，“我家县主乃是陛下亲封，名讳岂容你随口呼唤？奴婢今日越矩教谢小姐一回，还请您尊称一声“乐青县主”。”

说完，她猛地一甩手，将丫环的手腕重重甩出。那丫环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向后仰去，只听“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反了你了。”谢嫣然勃然大怒，朝左右喊道：“将这个没规矩的奴才给我绑了，赵盼兮不会教你，我来帮她教。”

祈棠听到车外已有百姓围观，窃窃私语声传来，如同蚊虫嗡嗡作响，她无奈的摘下帷冒，让百里冰掀开车帘，微微昂首，目光冷冽的朝外喊道：“我看谁敢。”

那两个原本打算上前的护卫，被祈棠那铁青的脸色所震慑，瞬间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谢嫣然的声音冷冷再次响起，满是讥讽：“哼，终于舍得出来见人了？赵府出了这样的丑事，你以为躲着不见人就能当做无事发生吗？”

“谢小姐。”祈棠冷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我将路堵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谢嫣然朝护卫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抬眼看向祈棠，不屑的说道：“本小姐今日闲来无事，邀请县主到浮翠园游玩，不知县主意下如何？”

“多谢谢小姐相邀。”祈棠淡淡的拒绝道：“不过眼下我腿伤未愈，不便行动。”

“你难道不想知道，青美人如何得了恩宠，又为何会下狠手打死那个小太监的吗？”谢嫣然心中早已断定祈棠会拒绝，但她却毫不在意，径自将这话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随着围观百姓的逐渐增多，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谢嫣然的话如同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那些原本只是路过，或者出于好奇驻足的百姓，此刻都被这个谢嫣然的话吸引，更有甚者当众嚷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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