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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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回去也没关系，但她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必要再逗留在这里。

二人行色匆匆的往宴席上赶。

长公主府庞大，今日宴客，整个外院都对他们开放。

那二人为了掩人耳目，私会的地方很偏僻，她们少不了多走一会儿，可坏就坏在这路程远上，有什么事也不能及时传递。

钟离瑶今日已然与楚汐等人结了仇怨，她现下虽忙着，却难保她的跟班会不会为了讨好她再来找麻烦。

她们加快步伐，走到一半的时候，果真迎面来了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为首的锦衣华服，弱冠之龄。

“你就是钟离瑶？”他的语气充满不屑，目含打量，瞧得人很不舒服。

绮玉立马上前一步，半挡住钟离瑶，骇然低声提醒：“小姐当心，这是平恩侯的妻侄，姜皇后的娘家表弟。”

钟离瑶拧了拧眉，不敢大意，客气问询：“段公子寻我有事？”

她们忌惮，倒非是因为他的身份，侯爷与侯爷之间也是不同的，这平恩侯如其封号，徒有虚爵罢了。

本朝选后，为避外戚干政，威胁皇权，门第惯来不会太高。

这所谓的平恩侯，不过是圣上为替国母长脸所封，手中并无实权。

可皇后的表弟段之武却是个没脑子的，仗着自己是国母的弟弟，常以国舅自称，行事张扬不计后果。

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长安众权贵看在王室的面子上，多是能忍则忍，钟离瑶也实在不想惹恼他——毕竟没人想跟一个疯子计较。

她浅笑着拉开绮玉，找借口脱身，“若无要事，不妨改日再说，郡主有令，我还要赶着去拜见。”

本以为对方会有所忌惮，这终归是公主府，哪成想段之武毫不在意。

“少拿昌颐吓唬我！”他嗤笑道，“别说她根本不乐见你，就算真是，又如何？”

钟离瑶咬了咬唇，此处隐蔽，并无下人路过，她们也肯定跑不过一帮男人。

她沉下气，再次追问:“那不知段公子……有何贵干？”

“你欺负汐妹妹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段之武阴狠的回答她的问题，然后盯着她的脸，色眯眯的打量起来，“长安的风水真是养人啊，来了几年的乡野贱妇，竟也能出落的如此艳丽。”

钟离瑶眉头一皱，心道还真是楚汐的裙下臣，她倒不挑，这种货色也下得去口。

这后一句话里满满都是男人凝视的恶意，她没生气，绮玉却怒了，再次将她挡在身后，斥责道:“我家小姐可是福康大长公主之孙，岂容你放肆？再不让开，大长公主问罪下来，你段家可担待得起？”

闻言，段之武的脸色变了一瞬，他身后跟来的几人也显露犹豫，可仅仅只有一瞬，很快便被嘲讽取代。

“不过是个义女罢了，真以为成家有多看重你？痴心妄想。”

他身后的人跟着附和，“就是，真若在意，怎么会刚成年就急着把你嫁出去？只当你是个累赘而已。”

“你……”绮玉气噎，又怕钟离瑶当真，慌乱的回头解释，“小姐您别听他们胡说，老夫人才不会……”

钟离瑶轻轻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柔声安抚：“我不会信的。”

换做从前，这话确实能刺伤到钟离瑶，可现在，答案她已经亲眼看到过了，她有辨别真心假意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