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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个小闺女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日日细心照顾她这个药罐子似的身体，见风就咳，仔仔细细养到了如今五岁。
宋老汉和林老婆子都是一辈子土里刨食的人，在大顺朝的重文潮影响下，深知读书的重要性，三个儿子都送去了学堂。
只可惜只有宋三郎是读书的苗子。大郎与二郎识得几个字就回家帮着干农活了。
饭桌气氛沉闷，不像往日那般有说有笑。
娃子们都只吃着饭，不敢多言。
就连平日里只顾着吃的柳雪梅都感受出来气氛不对，便疑惑用手肘撞了撞宋二郎。
宋二郎眼睛瞥了宋老汉一眼，示意柳雪梅别多管。
宋老汉放下筷子，面色担忧：“这天越来越不好了，眼瞅着稻子都要抽穗了，清谷河的水量一天比一天少，如今都要见底了…”
林老婆子听到这话，一惊，“怎么会…”
宋老汉倒了一碗水喝两口，“河床都露出来了，我下午和李赵两家的商量了，现下各处都不好。”
柳雪梅也着急，知道水对于稻子的作用有多关键，“这可是抽穗啊，没水怎么成！”
宋二郎在桌下踢了她一脚，柳雪梅讪讪闭嘴。
宋大郎道：“我这两日从镇子往返，看到路边田中的稻子也长得不好，今年怕是个灾年。”
这话听得在场所有大人心里皆是一惊。
只有小娃还时不时和对方笑闹两下，无忧无虑的样子。
有丰年，就有灾年。
灾年，意味着入不敷出。朝廷赋税是按照人头上交的，朝廷可不管什么灾不灾年，赋税必须得交足了数。
老宋家已然算是幸运，地处天下正中的富庶之地——江南。眼下江南都开始干旱，更不敢想其他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宋老汉和林老婆子这辈子只经历过一次，那时候……铺天盖地的流民，饿殍遍野，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林老婆子喃喃：“不成不成……明天，不！现在就开始囤水，万一……”
宋老汉捏着碗沿，“应该没那么严重。”
“这几日夜里我常起来观察晨露，确实比以前稀薄了不少，但不是没有。”
说着宋老汉也觉得心里不踏实，这关乎着全家老小的安危，思来想去，还是拍板道：“从明日起，大郎二郎跟着我一起去挑水灌田。”
宋大郎点头应声，“是，稻子正在抽穗期，没了水可不成。”
宋二郎也怏怏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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