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诸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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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逛算是开了眼，长公主府中的文玩字画分类庞杂，涉及的也不单单是一些主流，凡是名字稍微响亮一些的，不光是天南海北都收入了这公主府的珍藏中。

柳绵绵恨不得自己长个十个脑袋，将今天的东西全部都记在脑子里面，然后整理摘录下来让沈岁年也能鉴赏品读，体会其中的奥妙。

她与叶灵爱好各不相同，对彼此的也不是非常感兴趣，索性是在两个相隔不远的地方分开各看各的，等到叶灵欣赏完《春日宴》的真迹，跑过来藏珍楼寻柳绵绵，上了二楼就看见她驻足在一本书前歪着脑袋思考着什么，以叶灵的了解柳绵绵又不自觉的开始默记，不管多少次她还是敬佩柳绵绵的记忆，若是柳绵绵是个男子绝不比那些国子监儒生差。

柳绵绵稍微侧了侧头，余光就瞟见了盯着自己的叶灵，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可有收获？”

“收获自然是有的，但是看起来你更加的痴迷一些。”叶灵说着为柳绵绵整理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

“这公主府最让我羡慕的也就这看不完的书册了。”要是自己家中有这么一个书库，自己恐怕再也不想出府了。

就在她们闲聊之际，不远处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柳绵绵甚至听到了一些女孩之间的俏皮话，柳绵绵拉着叶灵直接躲进旁边的窗后中。

“你躲什么啊？”叶灵好奇向下眺望。

柳绵绵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是想躲着人。

“郡主对那小子不会是用心了吧，奴婢觉得他就是配不上郡主。”

从远处过来的是芸和和她的侍女们，两人在楼上悄悄的窥探着郡主的秘密，越发的不敢动了，这若是被发现了她们两个谁也解释不清楚了。

芸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少女的心思在众人面前一览无遗。

“我倒觉得沈公子文采斐然，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芸和说的正是国子监的沈岁年，上次她随着太子去国子监玩了一遭，正巧遇上他们遇上了国子监的学子为‘民反要不要以武力压制’而辩，有些人想满足百姓的所求民怨散了便平息了，有些人十分的激进建议武压杀鸡儆猴，

沈岁年并没有站任何一方，而是从起因分析，民反要不是受蛊惑要么是无可奈何之举，要是直接满足怕会出现得寸进尺，直接武压对朝廷是大笔开支，若是弄不好反而会起到反作用，沈岁年建议从内部制造矛盾，先分化其内部，然后抓其主谋，再解决实际问题，这样不光事情得以平息百姓内心也能信服。

这个答案虽然不够完美但是确是最适用的。

沈岁年说这话晃着手的折扇，那徐徐的风吹动着垂鬓的发带，也吹动了芸和的心。

芸和一直对这些穷书生不感兴趣，却只是一眼便注意到了沈岁年的从容与自信，后来公主府为国子监学院送吃食褥子，芸和又去了这次与沈岁年撞了个照面，沈岁年见状赶忙退了些许距离让芸和先走过去，这简单的动作却博得了芸和更多的好感。

后来又是见了几次，次次有不同的感受心中越是雀跃，每次都期待下次能够见面。

“郡主可是奴婢听说这沈公子有个青梅竹马的……”侍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怕自己说的话一不小心惹怒了郡主。

郡主冷冷的嗤笑了一声：“只是有点交情罢了，就传人家两人有什么似得，柳家的姑娘我见过了，就那般小家子气见到人畏手畏脚的，你们倒是谁的婢女竟然为她说话，沈公子没有与女子定亲你们倒是担心上了。”

“郡主莫要动气，是奴婢愚钝胡说罢了。”侍女赶快跪下认错。

郡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这次就算了吧，下次乱说话我可不会请饶你。”

“谢郡主。”侍女感激涕零，郡主平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好脾气过，她竟然微微有些惊讶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

郡主继续往前走，心思完全不在刚刚犯错的侍女身上，待会儿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她要给柳家一点点小小的教训。

望着郡主远去的背影，所有的话全部灌入到了藏在楼上的两人的耳中，叶灵有些担心的望着在一旁呆愣的柳绵绵，握住柳绵绵冰冷的手。

柳绵绵回神对着叶灵扯了扯嘴角道：“我没事儿。”

话这么说，但是柳绵绵的心早就凉成一片，郡主什么时候和沈岁年有联系的？他们之间究竟到了哪一步？沈家是不是早就有考虑？她心中乱哄哄的，一下涌出了很多的问题。

叶灵怕柳绵绵因为郡主的几句话想太多，晃着柳绵绵的胳膊说道：“我有些乏了我们回去吧。”

柳绵绵魂不守舍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拉回去的，此时在他们面前公主府搭的戏台子上唱着戏呢？各家的夫人小姐听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