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至死不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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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凌晨两点半。
街道上雾气弥漫，白川雾和高个子由美狂奔在能见度只有5米左右的小巷里，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拐进了一间酒屋。
由美熟练的带着她穿过酒屋吧台，来到后院房间里，才一口气坐下猛地灌水，抱怨道：“真是太惊险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早知道就不冒险救你了。”
白川雾瘫坐在地上，往后靠在墙上，等气缓过来以后才道歉：“我也是有把握才这样做的，不过还是抱歉，之后不会了。”
由美摆摆手说：“我也就是说说，你的能力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没想到你还能操纵精神力，这倒是难得的好消息。”
白川回想了一下自己激怒负责人的举动，确实是有些冒失，但是当她躺进仪器的时候，嗡嗡作响的狭小空间里，充满了不断产出的微光粒子，被她下意识捕捉到身体里，原本亏空的精神力竟然回复了一点。
普通人是无法看到和理解的，但是任务者却很熟悉这个东西，这是散溢出来的具象化能量。
任务者在被系统赋予进化能力时，身上就会短暂地冒出能量粒子，帮助任务者优化身体，提供进化方向。
她身体素质原本就不强，哪怕进化后也只是很一般的水准，所以她之前把重点放在了精神力发展上，但还没有摸索出什么门道，就被剥夺了进化能力扔进这里。
也许是经过黑涡镇的影响，将自己的能力又激发出来了？
所以在负责人启动机器要惩罚自己的时候，舱内突然涌出的大量粒子，反而被自己吸收，她也在装作失控晕过去后，避免了原本要持续很久的盘问和折磨。
由美有些羡慕地说：“现在你可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恢复了能力还没有失去理智的任务者，看来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白川雾坐正，认真地说：“现在可以说说你和你的同伴是怎么回事了吗？”
由美似乎放松了很多，她一边脱掉身上研究所的外衣，一边说：“这就说来话长了。让我想想，从我任务失败来到这个所谓的惩罚世界开始吧。”
由美声音微哑：“当时我很幸运，刚进来没有遇到什么严重污染物。我这个身份很穷，为了生存下去，只好一边打工一边寻找契机完成任务。你也明白，现在的我们和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我甚至想过放弃任务，在这里活着也好，不用提心吊胆为任务奔波。”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苦笑着说：“我还是太天真了，我不去接触污染物，污染物却会主动找上我们这些所谓的无垢者。没被本土世界污染过的我们，在它们眼里，是很特别的存在。”
“当时我在的地方来了一家移动鬼屋，店主是个阴郁奇怪的瘦男人，嘴里老是含着好多钉子。我无意和他扯上关系，可他却一直跟踪我，眼神让我毛骨悚然，感觉他在看小白鼠一样。”由美咽了口唾液，回想起都让她有些后怕。
“我忍无可忍让他不要再纠缠我，也不要在我周围搞些恶作剧，当时我往污染物的方向去想，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有些神经质的怪人。”
“然后出乎我意料，他答应了，只是要求我体验一下他的鬼屋。当时我太想摆脱他的纠缠了，就进去了，可是后来......”由美呼吸急促，想到什么恐惧的事情。
白川雾听入了迷，询问道：“然后呢？”
由美沉重道：“起初鬼屋里面是那个男人的家人，就是父母兄弟姐妹什么的，他们都打扮成恐怖的样子在帮忙经营。我一心只想赶快离开，他哥哥却叫住了我，让我帮忙救他，说什么他们都是被强迫的。”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朝我吐钉子。我只能赶紧跑，可是却看到地上有个小孩子，不，它不是小孩，是真正的怪物。它脸上几乎被一张血盆大口占据，里面还有新鲜的血迹和肉丝，一看到我，就朝我扑过来。我被它咬伤后奋力才踢开它，但是也被后面的男人追上，我本来以为我会死掉，但是这个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由美劫后余生庆幸道：“司凛出现救了我，他跟踪一个怪谈女人来到鬼屋，那个女人高大凶猛，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人类，她一下子就把鬼屋男提起来，还威胁他不准再逃跑，那个孩子一定是那个女人的。司凛趁机把我救了出来，后来我们才发现彼此是任务者。”
由美陷入怀念：“后来司凛告诉我，他早就进入了这里，而且隐藏身份加入了本土的超自然科研所，他告诉了我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尽管问我好了。”
白川雾立马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任务者的？还费尽心力来救我，你在研究所的身份暴露了，刚刚逃出来的时候，你很熟练带着我，他们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的。”
由美摆摆手：“反正这个身份也是临时刺探情报用的，说实话，我们一开始也不清楚。只是为了更好地发现任务者和污染源，司凛他在研究所工作，会把异常地区的情报发给我们，让我们去调查。一般污染源附近，都会投放一些任务者进来，所以我们也找到了不少人。黑涡镇的动静很大，我就守在那里蹲到了你。”
她拿出来一个类似扫描仪的东西，对着空气测了一下，展示给白川雾看，上面数字显示为5。
白川雾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由美又找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递给她道：“这是检测仪，可以显示能量的浓度。离污染源越近，数值越高，”
由美皱眉看着数字5，奇怪道：“正常情况下，应该在0-2之间才对，到5的话，就是有中小型污染物存在了。”
白川雾紧张道：“我恢复了精神力，不会是我......”她拿起检测仪，贴着皮肤测，数字反而是绿色的1。
由美一边解释道，“这个便携式的只能检测大概数值，如果用基地实验室的仪器测会更加准确，她们身上的数据测出来会非常惊人，无垢者近乎为零。”一边拿着仪器在屋子里到处测着说：“不过我们待得时间越久，越容易被污染，5就是临界值，6就已经不属于正常人了。”
她看了一眼白川雾，安慰道：“你的数字才到1，还很安全，别担心。”
白川雾微微放心下来，问道：“那司凛呢？他进来的时间很久了，他还怎么保持的”她以为由美口中的司凛这么厉害，一定有方法可以减缓污染，不然怎么能坚持到这么久。
没想到由美摇摇头，落寞地说：“司凛他已经回不去了，他接触了那么多污染物，早就不属于人类了，只是他还保留有人类的意识和思考方式。他是个很好的人，知道自己回不去以后，就竭尽全力帮助我们。”
白川雾看了眼窗外浓重的雾气，问道：“你之前说我是你认识的第23个，以及第4个还活着的任务者，其他人呢？”
由美脸色暗淡，耷拉着嘴角说：“还有一个叫夏希的女生活着，她和我一样都是被司凛救下的，至于其他人......”她顿了顿才艰涩地说：“大家都是相对较弱的任务者，很多哪怕侥幸从一开始遇到的污染物手中逃脱，后续也不一定能坚持下去，有的受不了折磨就自杀了，有的在绝望中转化成怪物，更倒霉的被基地发现，抓去做实验。”
她忿忿地说：“这里的官方不是一无所知，他们对污染物有所了解，所以妄图从我们身上找到避免被污染的方法，我们哪有什么方法，该死，现在我们不仅要提防怪物污染物，还要小心人类，真tmd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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