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好眼熟
第五章
“他的剧我昨晚又看了，角色都不好，但是他能演的入木三分。”
“那人设糟糕透顶的角色，他能引起所有人一致的叫骂声，这也不失为演技不错的表现。”
“如果他能有不错的角色，我相信只要给他一个好角色，他就一定能成为星辰的招牌。”
杨驰一边说一边观察段月岚的脸色，看到段总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照片和资料上，他继续滔滔不绝起来。
“目前我们公司的艺人分为三类，底薪分别是一百万、五十万和二十万。”
“广告收入、影视收入和活动收入都是艺人和公司五五分成，我想帮他争取一下一百万的档。”
“合约最好是签三年，三年后根据他的情况再进行调整......”
段月岚没有抬头，他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分成调整一下，三七分。”
杨驰惊了一下，饶是他也不由自主结巴起来：“三...三七......”
确实是有公司三七分，还有更过分的是二八分，艺人拿的是小头，公司拿大头。
但是......杨驰感觉自己拿这个数据，有点没脸去间凌逐鱼。
段总还是没有抬头：“对，公司抽三层，先签三年没问题。”
啊？？
杨驰刚合上的下巴，又没忍住打开了，比刚才的角度还要更大一点。
“你先去拟合同吧。”段总这就开始送客了。
杨驰摇摇晃晃就离开了，他也没注意到，段总从看到资料开始，就再也没有抬头看过自己。
杨驰离开后，小孙进来帮他整理文件，之前略显凌乱的桌面恢复了干净整洁。
他无意中扫了一眼段总手里的照片，脱口而出：“他好眼熟，我好像见过。”
段月岚没有抬头,但是声音带着一点温和的疏离：“他是演员，你看过他的角色吧。”
“不不不不是，段总，我想起来了！”小孙突然耳朵尖有点红，“他是那天晚上，垃圾桶旁边的人。”
段月岚这才抬起头，看着小孙：“真的？”
“千真万确，我对人的长相过目不忘！何况是他这样耀眼的人......”小孙的声音逐渐变小，段月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意识到了什么。
“帮我查一查他的事情吧。”
小孙正要离开，又听到段月岚的声音响起：“大概就行，别太详细了。”
小孙秒懂。
段月岚的手指蜷缩起来，他有点怅然，轻轻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原本，原本已经做好了不再见面的打算。
原本以为，那一面，便是诀别。
他刚拿到资料上，在原名那一栏看到“凌渡”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慌了。
心里悬着一个...哦不，很多个石头，左右摇晃，偶尔碰撞在一起让自己的精神紧绷，偶尔又晃的太高，让自己心处在失重的状态。
他只有紧紧抓住那些照片，捏紧照片，才能让自己稍微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段月岚，你真丢人啊！
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心思已经飘远了。
认识凌渡那年，段月岚也才十五岁，突然从贵族学校转进公立学校，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想要考一个好的成绩。
自己不想参与老宅那写乌烟瘴气的混乱的斗争，只有好好学习，将来才能赚到钱，让妈妈过上轻松的日子。
反正都是学习，不管是贵族学校还是公立学校，对他来说差别不大。
或者说，他本以为，差别不大。
凌渡的出现，非常不讲道理，但是放在青春那样的年少悸动里，又是合乎情理的。
从一开始，他觉得凌渡不讲道理，慢慢变成，他发现自己在对上凌渡的时候，不讲道理。
他欣喜又恐慌，害怕又期待......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拉扯，让他不知所措。
直到......妈妈去世，自己出国留学，原以为，自己只要将那段时间的悸动，封存起来，往后总会遇到更好的，总会把那些事情淡忘的。
可是，年少时候遇到的人太惊艳，往后的所有人都不再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他以为是自己太平静了，但是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呼风唤雨，卷起岸边的礁石，在空中上下翻飞，眼看着小岛要被吹起，沙滩也要被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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