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埃森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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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一过会发生什么？”莉娅问到。

埃森苦笑着回答：“不知道，但在我前面的人都死了。”

即便埃森故意放慢脚步，但是一圈还是很快跑完了。快回到原点的时候，莉娅快速对埃森说：“等到自由活动的时候你来找我，也许可以分析出逃出去的办法。”

埃森点点头。

莉娅和杰森站在那里看着埃森一圈圈将所有人带着跑完。

二十几圈跑完以后，埃森的脸上也明显有了疲惫的神情。他走到一直站在那里的古恩太太身旁向她汇报，“所有人都跑完一圈了，古恩太太。”

古恩太太似笑非笑：“不，不是所有人。埃森，你陪着所有人跑完了，但是你自己的那圈呢？”

“这可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该做的事，”古恩太太找到可以惩戒他的理由，“那么你一个人再跑二十二圈作为惩罚。”

埃森的体力明显强于其他人，但是听到惩罚的理由和内容还是脸色发灰，莉娅在想会不会是刚刚他吸入了太多雾气的缘故。

埃森的嘴角抽搐几下，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在古恩太太再次开口之前还是转身去接受惩罚了。

“我怀疑他可能会被累死。”杰森说，他不敢相信埃森能在短短一段时间里跑完四十多圈。

莉娅皱着眉头，将刚才埃森说的话转述给杰森。

“难道是食堂里味道古怪的饭的缘故？”杰森脑洞大开的想到。

莉娅：“也可能是雾或者体罚的原因，这三样东西在过去七天内埃森都大量接触过。”

“不敢相信怪谈里竟然还有改善人体质的好处。”杰森说。

“好处？我看可不一定，”莉娅说：“得到一些东西就一定要失去另一些，这里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埃森的速度越来越慢，莉娅以为他一定撑不下来了。但是埃森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坚持着完成了古恩太太给他的惩罚。

这一次古恩太太没有再挑出什么错处去为难埃森。

她让所有人自由活动以后就离开了操场回到了楼里，埃森蹒跚着步伐向莉娅两人走来。

当埃森慢慢走过来的时候，莉娅看见他脸部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就像是想要从他的脸皮下钻出来一样。莉娅感到一阵反胃，她绝不想变成第二个埃森。

“你还好吗？”杰森问道。

埃森摇摇头，“我感觉自己可能挺不过今晚了。”莉娅看见了他脸上笼罩着的绝望神情。

“这里是怎么一回事？”杰森问道：“你比我们早来到这里，应该知道更多的事情对吗？”

“是啊，没错，”埃森看向莉娅说道：“我比你们早来这里六天，也就是说今天是你们来到这所学校的第一天，但我已经来到这里七天了，我到了该出栏的时候了……”

“出栏？”莉娅皱眉反问道。

“对于古恩太太而言，这里的问题少年和待宰的猪没什么两样……”埃森缓缓说道：“相信我，因为我亲眼看见了他们的变化。”

埃森刚刚来到这间收容所的时候，也遇见了比他更早来到这里的人。埃森知道依靠自己的能力没有办法走出这里，于是他联合了另外两个正常人。

那两人比他早进入这里三天，所以离开的心愿也更加强烈。

在三天以前的上午他们俩人几乎经历过今天埃森经历过的一切，后来其中一个人告诉埃森，晚上的时候他要逃出去，另一个人则决定静观其变。

“留下来的那个人现在还在这里，而逃走的那个人我再也没见过他。”埃森补充道：“不过安妮曾经跟我说她亲眼看见对方变成了血雾。”

“留下来的人有什么变化吗？”莉娅问。

埃森的脸上显现出痛苦的神色，“当然有，这要只是一座困住人的监狱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曾经和他搭话，”埃森咽了咽口水，“我问他‘你想到回家的办法了吗’？”

“他回答我说‘这里就是我的家啊’！”

“这话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吗？”杰森不理解为什么埃森这么恐惧。

埃森摇了摇头，“他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嘴里——”

“你们好啊！要一起去那边玩吗？”一个男孩走过来，很友好的问道。

从埃森骤变的神情来看，他应该就是埃森曾经的同伴，那个决定留下来的人。

当那个男孩走近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杰森和莉娅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嘴里的状况——他没有舌头！

或许莉娅可以用一种更加贴切的比喻去形容他嘴里的样子，那里高度腐烂让莉娅想起了夏天垃圾堆里放久了的西瓜，二者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的嘴巴里还没有萦绕着的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