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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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来吧。”威克尔再次将门打开，让斯罗格进屋，然后在餐厅桌上准备着两杯茶。

见到斯罗格进入屋内后局促不安的模样也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直到他将雕刻着白兔的茶杯放在客厅的矮桌上。

斯罗格环视一圈，发现这个屋子的空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庞大，还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割裂感，明明是较为较为正统的贵族装饰，但在一些小细节上又透露出一种迥然不同的可爱——客厅里的红木矮桌上铺了一层蕾丝花边的红色方格子桌布，而附近的深色绒布沙发上各种动物形状的靠枕，还有那招待客人的兔子形状的茶杯与威克尔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坐在了侧面的单人沙发上，看向斯罗格：“过来坐吧，我想我们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谈谈。”

得到了准许的斯罗格坐在了威克尔对面，看着那个可爱的兔子茶杯，他的紧张感也稍微缓解了些。

“我很抱歉，莫亚里多教授，我先前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封介绍信提前打开过。”在威克尔接过那封介绍信带有怀疑的神情并没有被斯罗格错过，于是坦率的进行着他愧疚的坦白。

威克尔却没有在意，只是问：“莱特现在如何？”

“默让镇遭到了魔物的侵袭，莱特神父为了保护我们……”斯罗格停下了将要说出口的言语，仅仅只是教会的单方面记录，在没有确认莱特的尸体前，他还是下意识的否认默让镇已经灭亡的事实。

见到斯罗格不愿继续说下去，威克尔也大概能够猜测莱特所在的城镇发生了什么，魔物一词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了。

得到了回复的威克尔反而松了口气：“是吗，这是个很适合他的结局。”

接着又是冗长的一段沉默，茶杯冒着雾状的热气，在空气中消散开来，客厅中尴尬的气氛愈发明显。

斯罗格：“那，您还需要知道什么吗？”

“不必了，送你过来的是加入中央教廷的阿尔伯格家的小子吧，他的穿衣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浮夸。”威克尔似有所指地看了看斯罗格身上穿着的衣服，“既然教廷让你隐瞒一些事情，就不必表现出一副迟疑的样子。既然莱特的信已经送到，那么我会如信上所说，教导你直到你通过教廷的神官考试。”

威克尔说完，起身回望隐藏在楼梯之上偷听的莉莉尔·莫亚里多：“三楼有一间阁楼还空闲着，找不到去处可以暂时在这住下，以后那就是你的房间了，可以随意使用。”

被发现的莉莉尔只是笑笑，随即光明正大地站在楼梯上：“嗯，是斯罗格对吗？你可以叫我莉莉尔，我可以帮你一起整理阁楼，跟我上来吧。”

明明以前面试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斯罗格有些自嘲地想想，他从沙发上站起，朝威克尔的方向深深鞠躬，有些迟钝的朝着站在楼梯上方的莉莉尔走去。

直到斯罗格真正踏上通往上层的楼梯时，他才意识到在莫亚里多家的这一关过了，在此时此刻才是在亚特兰王都的新的开始。

威克尔回忆着与斯罗格的交谈。

沉默，不擅交际……一个木讷的孩子，和当年的托尔雷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还真会收学生啊，莱特。不过意外的适合厄萨特利教廷的那个部门。

*

“这里就是三层空着的阁楼啦！”莉莉尔打开门，房间内出乎意料的整洁。

中间是一张巨大的老旧沙发，可以容纳两个人躺在上面，正对着沙发的是一面由木框隔开的玻璃窗户，从那照射进来的阳光是这个房间唯一的光照来源，它让整个阁楼变得明亮，而不至于如一般阁楼那样沉闷，杂物被木箱装着，仅占据了阁楼的一个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