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赵穆便带队气势凌人地走到凌远跟前,不屑地夺下他手里的杯子随手一扔,白色的碎片安静地躺在一旁。凌远侧目瞧着,蓦地释然一笑起身,自然地伸出双臂对着赵穆挑了挑眉,颇有几分无赖的味道,“赵将军气性还是这么大,来吧,绑上。不然我跑了你可不好交代。”
赵穆冷脸瞪着,烦躁地顶腮,手一挥,身后的几人立刻拿着绳索上前,把凌远捆得结实。他环顾着院子,确定没有发现其他人后,领在前头带队回宫。躲在暗处的孟姣被辛寻南捂住口鼻,无声地流下眼泪看着凌远。
他似有所感应,只回头瞥了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背对着他们缓缓摇头。他面带浅笑,昂首往前去,有孟姣陪着一程已别无他求,如今只希望她能忘了这一切,去过自己的生活。
平时从皇子府到皇宫至少需要半个时辰,而眼下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停了下来。车内被蒙住眼睛的凌远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依稀能够听到外面有摊贩的声音。
整个丰都能让赵穆乖乖地停下车的人不过那几位,而府门口还能容许摊贩的只有他那位太子哥哥。凌远不屑地嗤了声,今日还真是热闹,一个个排队要见他这个废人。
不过三五分钟,马车便传来晃动,脚步沉稳有力应当是习武之人,身上带着药膏的味道,来的不是凌寒。凌远轻抬嘴角,“想问我什么?”
那人掀开轩窗的布帘与凌寒对视一眼,“他们问你什么?”
凌远装傻,微微晃动着脑袋,“谁?”
那人看了眼凌寒,只单单说了个“孟”字便闭口不言,不管凌远有多急躁他都不出声。忽然凌远往后靠着身子,低低的笑飘向凌寒,他嘲讽道:“你们是不是想看到这样的我?一个玩腻的女人也值得当作威胁的筹码,元周太子的手段这么幼稚,难怪丈人被阿父设计都不知道。”
凌寒双眸一紧,眼色示意着那人从马车中撤出来。又是一阵晃动,车内恢复安静。凌远放下嘴角,喉结上下滚动反复进行着吞咽的动作,他赌对了!孟姣好歹是那两人的暗探,即便再不满也不会轻易交出去。至此,他也能安心地会会老皇帝。
闹这么一出,不仅没有得到想知道的信息,还被认出身份,凌寒也断了从他这里挖出东西的心思,索性放赵穆带着人离开,可思绪总是围绕着“丈人被阿父设计”打转。
蓦地,他双瞳放大,是父皇杀了阿南的父亲!这样的念头在他心里扎根疯长,瞬间占据了整个心脏。他无措地思考着,不断说服自己凌远的话不可信,但心里却已经生了怀疑的根,当即赶车追上去。
凌远被扔进御书房的时候,凌和昶正披着鹤氅凑在火盆旁边,炭火的光映在脸上遮住了他的疲倦,掀开帘子的那一瞬冷风钻了进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将衣服拢得更紧。
凌远改跪为坐,盘腿看向他,“还没到冬日就已经裹上这么厚的大氅,连火盆都用上了,看来是没几日活头。”
凌和昶微微挪动身体离炭火近些,木炭炸开的碎屑崩到手上,他平淡地将它们抚下,“你就和这碎屑一样搅不动皇宫的水了。”
“我搅不动自然还有旁人”,凌远挖苦道:“你死了,可就没人能看着凌寒安稳登基。”
凌和昶眉间一拧,倏地又慈眉善目地看着这个疼了十几年的人,“你我父子十载,何必互戳心扉。”
凌远嗤笑,将他上下看了个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你真的油尽灯枯了。”
他以为能激怒老皇帝,却迟迟没有看到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坐在搓着手指,前所未有的柔和。恍惚间似乎见到了幼时抱着他习字的凌和昶,那时他刚刚坐稳皇位,眉宇间尽是得意。
那时顾蔓宠冠后宫,凌和昶下了朝总是第一个来宫里瞧他们母子俩。不管前朝事情再多再忙,从没有一刻当着他们母子红脸发怒。
凌远一时看呆,望着他鬓间的白发有些唏嘘,英雄迟暮也这般可悲可叹。然而下一秒,老皇帝的话却瞬间把他拉了回来。
“听赵穆说你见了些不该见的人。”
“见了又如何,没见又如何。”凌远顷刻竖起全身的刺。
凌和昶愣了愣,眸间迸发着寒意,“那便留你不得了。”
凌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举起被捆着的手轻笑。他勾起手指试图拉着留出的绳头,只微微扯动一下绳结便瞬间收紧,一声悠长的叹息伴着炭火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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