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佟妃说：“远离不了啊。不懂得这些买东西都被骗。一样的货物，一家卖5个铜钱一个，一家卖6个铜钱一个，女人会买哪家的？”

“这也会吸引女人变得功利，女人的钱有限，没有赚钱意识也没资格赚钱，通过交易和被给予获得金钱。都吃亏。”皇贵妃笑了，后腰也挺直了。

皇帝抚头叹息说：“不说这些了，明天去城里寺庙上香据说格外灵验，顺便再去附近长城转转。”佟妃说：“好。天天宫里也快闷出病了。”三人又让丫鬟太监传话，问其他妃子有没去的。

等到他回去，玉妃正看着人把一个白度母坐像摆起来，又吩咐人把金帐钩收了，换上铜帐钩。玉妃看到他便对他说，明天出宫游玩让他也跟着。

他说起佟妃、皇贵妃言论，对玉妃说：“皇贵妃还是得谨慎一些。”玉妃说：“可不是，我今天听说皇上又嫌弃静妃奢侈，所以不喜欢她。姐姐平时很注意，今天可能让皇上不高兴了。”

这天晚上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皇贵妃着人来禀告，太监说她怀孕不宜睡晚，不过来看皇上了，请皇上早点休息。皇上打发人回去复命：“皇贵妃好好安歇。”

又命人招佟妃到御书房行房事，行完房事太监跪地请命：“留不留？”皇上说：“不留。”太监便前去按佟妃穴道，又吩咐人跟着佟妃去她寝宫，用食醋加入温水，看着佟妃坐浴。

佟妃回去了泡澡，宫女在旁边伺候，说道：“其实也不一定就怀了的。”佟妃说：“没有爱情却要做有爱情才会发生的事情，这是荣宠，但是不宜久留的荣宠。”

“他在我醒来的世界，他把我醒来的世界占据，我跟他断绝关系了，没用。我睡去的世界被谁占据，还不能发现，发现了也断绝关系，这样我就是少点快乐，但是也少了痛苦。”

纱帐外面的太监看着佟妃泡够了时间，便回到：“禀告娘娘，奴才回去复命了。”佟妃说：“回吧。”

到了第二日，六人坐了两辆马车微服出宫。行到寺院附近，一辆马车迎面呼啸而过，车内人不知赶着什么急事，使得沿地而行的一只小鸟躲避不及，先被撞到地上后被压死。

空中另一只小鸟叫声凄厉，转了两圈落在地上看看啄啄小鸟，复又飞上高空急速冲下撞地殉情。

两辆车里五个主子听到外面叫声，都拉开帘子探头看，见是两只小鸟复又关上帘子。他听的车内玉妃和皇贵妃道：“两只小鸟竟也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此时就听后面车子旁边宫女太监大声呼叫，已经停下了车子，原来适才端顺妃受了惊吓，竟然晕过去了。

提着医药箱的医生，小跑过来救助，又有宫女递水、抚胸，片刻端顺妃苏醒过来，说道：“刚才马车过去，马儿惊惶，马车夫凶狠，吓到我了。”就见她娇羞怯怯，似是想哭，但是拼命忍着。皇帝见端顺妃没事，便让车队继续前行。

他看着路中那只小鸟，摇摇头，暗道谁会在意两只小鸟的生死呢？不想却见佟妃的一个宫女，小跑到小鸟旁边，探手摸了摸，轻轻拨动两下说道：“小鸟还活着。”端顺妃坐在车窗边一直探头看着。

他便也走了过去，看了看道：“这个小鸟，太过依赖另只小鸟对它的好了，另只小鸟死了，它便无法生存了。”

谁知道那个宫女竟然一边小心翼翼的拿起小鸟放到手里，一边扬起脸笑道：“你这么愤世嫉俗啊？”她的话里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他刚才说那只小鸟却是责备嘲讽的态度。

那宫女叫小山，她笑眯眯的又问了一句：“请问你是小鸟吗？”他觉得自己突然变得有点愣愣的盯着她看，眼前的她，鹅蛋形的脸，皮肤干净细腻，有点黑，满是温柔。

他口里说着不是，想着的却是，自己比她高，这样的高度挺好，却又奇怪自己这么想是为什么？

小山又说：“既然你不是小鸟，那么你怎么知道不是死去的那只小鸟，这么依赖这只殉情的小鸟，以至于这只殉情的小鸟死了，它便也不能活呢？或者他们不是依赖呢？”

两人走向车子，小山又说：“小鸟都死伤了，你这么说他们，他们要是知道该多难过呀？”

他不满道：“我还难过呢？那你说他们不是依赖是啥？”小山说：“我又不是小鸟。”他摸了摸头，无聊的对话，虽然不爽，可是却有些奇怪的感觉一直在。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比小山高一个头，如果将她拥在怀里，做一对情侣挺不错的。他这么一想，心里的小山却一脸乌黑了，肉都变成有点发黑，神情也阴沉了。

于是他知道，他们若是做一对情侣，小山会很受伤，他便立刻止了自己的念头。他想自己怎么也像别人萌身高差，是这身高差能增加什么自恋吗？

小山是一个会对人好也希望被人对自己好的女孩，并没有对他暧昧，虽然她还没有未婚夫，但是她的未婚夫不是他。

小山去找那医生给小鸟看病，那医生不答应，他便走到玉妃旁边说了几句。玉妃见他第一次求助自己，便让医生到了寺院给小鸟看病，小山甚是高兴，脸上一半笑意一半忧急。

到了寺院，佟妃也允了小山不用跟着去，他看着医生给小山手里的小鸟看病，晚走了几步。就听那医生道：“怕是不成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他看了看小山黯然的脸，小跑着跟上了玉妃。

不想几个主子上了香，寺庙的主持出来将他们引入入迎宾厅休息，刚客气没几句话，就有人快马送来奏折，皇帝打开一看，呵呵笑着对众人说：“孙可望投降了，我们可以反守为攻了。”主持和妃嫔们都向皇上贺喜。

佟妃说：“孙可望是个什么人？”

皇帝说：“这孙可望出身贫苦，起义后被张献忠收为义子，军中人称“一堵墙”，后来张献忠死去，他改投了永历帝，永历朝廷内讧，他与李定国不和，企图割据云南独霸一方，被永历朝廷阻止。”

“本朝七年，孙可望自称‘秦王’，把云南改称呼为云兴省，私铸钱币，与李定国等矛盾加深。孙可望要挟永历王，击杀永历朝廷大学士三十人，杀害御史李如月时，下令将他活剥，用刑残忍。”

“当用来剥皮的稻草和石灰运到时，李如月叱曰‘瞎奴！此株株是文章，节节是忠肠也！’他被从脊柱开始剥皮，剥到大腿时，大呼‘死的快活，浑身清凉’,

又大呼孙可望名,大骂不绝,死的极为惨烈。去年，李定国为其中18人垒墓。今年孙可望率军攻打李定国，兵败，因此投降。”

佟妃说：“汉族凶恶的男人才能占统治地位？”主持念了一句佛。皇帝说：“枭雄喜欢反别人，难以服从别人。我们现在需要他的力量，我封他为‘义王’，率部隶属汉军正白旗。拿纸笔。”

太监奉上纸张笔墨，皇帝就在案上书写了起来。又传口谕：“让多尼准备随军出征。”玉妃说：“多尼虽然当年受多尔衮牵连，可是被降为信郡王已经受够惩罚，他对皇上忠心耿耿。”

皇上点头。众人又贺喜，主持说：“这都是皇上恩威浩荡，天下百姓越来越多对皇上忠诚。”

几个主子出了寺庙，皇上便令直接去长城。皇贵妃说：“不要回宫处理国事吗？”皇上说：“不碍事，明早再廷议。”

大力看到玉妃的一个宫女，学着小山的态度，模仿着她对小鸟的关心，她的细语轻喃，她的安慰小鸟，心里厌恶。御医说小鸟活不了了，小山就把小鸟放在草丛里随队离开了。

等到众人上了长城，玉妃见端顺妃娇生惯养很少出门，皇帝怕路上粗俗行人吓着她，格外关心她，还学着佟妃站在她外面走，保护着她不被脏臭的男人碰到、熏到。所以也装着道：“皇上，臣妾觉得好热，头好昏，也好像快晕倒了。”皇帝复又关心一下她。

大力撇撇嘴，往前走了没两步，又一个宫女来问小山：“小山，你的头发扎的真好看，我也想像你那样扎，改天你教教我吧。”小山说：“好呀。”

他便说道：“你们女人真是虚伪狡猾的动物，就爱伪装。”小山奇道：“怎么伪装了？”他说：“看着人家那样好，自己喜欢，便也装成别人那样。”

小山听出他意思，笑道：“就算是模仿，也是她们觉得好的，才模仿。”他摸摸头，眉毛有点戏谑的垂着，笑了笑，却不说话了。

佟妃看到几个卖古籍字画的，让小山过去看看，小山是汉人认识汉字。众人正好在一亭下歇息片刻。

小山走过去，第一个摊位一男一女对她友好友善，不过他们卖的书宫里都有，第二个摊位小山问那本民间故事集是什么人编的？

那个卖主对小山耍脾气顶牛的态度回答说：“湖畔散人，不知道是什么人，反正不会是现在人。”小山翻了翻，买了下来。大力报告了主子也走了过去，帮小山拿着书。

接下来几个摊位，摊主卖东西，都态度不算恶劣，可是对客人有隐含的不满。小山又看到一本《十七烈女传》，又买了下来。大力说：“这个书这么旧，怎么买旧书。”小山说：“有点价值就尊重作者辛苦买了。”

众人在长城上买了点小东西，深感到什么叫胡乱要价，刚才一个丫鬟问了句：“怎么刚才那个人买的价格是我们的一半？”那卖东西的想砸她的态度，当时端顺妃吓了一大跳。

大力说：“双方讨价还价的过程，彼此积累了很多生气，卖主有时会反击，就有人积累卖主生气、反击时的恶气，随处报复，也是为了自己人生存。”小山说：“刚才有人让你那样觉得？”大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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