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友好的东西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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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一奥尺的火焰都有其代价。
这句话对于任何法术都是正确的，但是对于城堡里工作的人们来说，这句话好像失灵了……毕竟，她们接触了巫术的领主莉娅似乎没付出什么代价？
甚至，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这些勤劳的人们脑海中酝酿成型：
接触巫术似乎令莉娅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
按照她原来的脾气，口无遮拦的事务官先生已经被吊死上百回了，而他居然全须全尾地从城堡里润了出去。
领主大人看起来也并没有要迁怒于谁的意思，甚至还非常好脾气的邀请整个厨房的厨娘们和她一起制作奇怪的巫术食物。
人们还没见过她拿巫术杀害任何人，但接触了巫术的她却似乎成了一个更好的领主，更符合潘纳斯特家族的家训——正义与怜悯。
虽然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领主为了法术付出的代价是“暴戾的脾气”和“血腥的爱好”的话，那么任何在城堡中工作的人都不介意她“狠狠付出代价”。
厨房里，江藜被七嘴八舌的厨娘们围了起来，她恍惚间居然有了一种过年的氛围。
虽然记忆中教授国外友人包饺子的噩梦在心中隐隐露头，但真要说起来，城堡的厨娘们心灵手巧的程度可远超她那些外国同学，而且气氛也更加欢乐。
她们一遍快速地上手了把饺子捏合起来的技术，一边大胆地和领主唠起家常，包括但不限于：
厨房里吊起来的那只猪，是因为在仓库里踹了屠夫一脚才惨遭此厄运；
城堡里的鸡非常喜欢仓库的干草垛，风暴结束后仍然不愿离去；
维娜家的孩子们还生着病，她风暴一结束就匆匆回了家，她留下话说希望领主大人能原谅她的擅离职守，她会尽快回来……
江藜其实不介意听些八卦，最起码八卦得是关于人的吧，但关于城堡里的猪和鸡也没什么……她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她获得了这些人的信任。
安抚好身边的人很重要。
她可不想什么时候城堡里干活的人就被策反，给她的食物下点毒什么的。
这些宫廷阴谋她看过不少，银叉试毒更是没办法抵御她了解的尚且不多的魔法与巫术。
在唠叨家长里短的氛围中，厨娘们甚至学会了怎么擀皮，作为回报，厨娘们也把烤好的“东大陆家常菜”——猪内脏鸽子派的端给了江藜。
江藜看着金黄的肉派表面，心里咯噔了不止一下。
这东西看着还是挺让人有食欲的，但联想起填充其中的馅料，心里就又咯噔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用刀子在肉派的表面切开一个口子。
身旁的胖厨娘双手合十，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您总是吃的那么少，这么下去对身体不好。”
江藜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你说得对。”
虽然她觉得这东西吃下去才对身体不好，但还是怕辜负这一圈厨娘们的心意，面上强装镇定的用刀尖岔起一小块带着馅的派吃进嘴里。
怪东西尝起来其实就也还好。
内脏被腌制后没有什么腥味，鸽子提前烤过，酥脆的油脂层被切碎混在馅料里就也“别有一番风味”。
但也仅限于别有一番风味了。
江藜点头，礼貌地称赞家常菜制作者的手艺，毕竟关于口味这方面她也实在不能昧着自己的内心强行夸赞。
“饼皮非常酥脆可口。”
“先把鸽子烤焦然后再作为馅料真是个伟大的想法。”
江藜一边说，一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不锈钢“魔药锅”，后者被维娜早就洗干净放在厨房的角落，现在正做着一锅干净的热水，白浪翻涌吞吐着蒸腾的热气。
还好水已经开了。
江藜从厨娘们那里知道她们平时也会煮东西，差一点的麦粒用手磨磨成碎屑，然后配着野菜煮粥喝。
但那是过冬粮食变少时候的吃法，要么就是那些征战在外的士兵们充饥用的食物。
所以在她们的潜意识里，煮东西就是一种比较凑合的吃法，蒸则更为少见。
江藜并不打算澄清自己做的东西没有巫术，因为事实总是比雄辩有力。
厨娘们都看到维娜和她的孩子们都活得好好的，她们可是吃了不少领主做到的司铎面包，其中有几个厨娘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维娜偷偷塞了用那种带巫术的面头做的蛋糕。
谢天谢地她们都还好好地在喘气呢。
所以这次江藜友好地邀请她们食用这种新的事物，也得到了一些大胆的厨娘们的同意。
面皮被填上猪肉馅之后包裹在白色的面皮里，这东西下水的时候还算是一种面食，等捞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和一些身体组织颇为接近。
似乎饺子皮擀得有点薄了，肉馅的颜色依稀可见。
江藜笑了笑，她看到几个厨娘眉间隐隐有着难以启齿的担忧，自己用勺子盛起、快活地咬开一只饺子。
热腾腾的香气在舌尖逸开，带着点肉汤的馅有些烫，轻轻嗅的话还有微弱的葱的香气。
江藜忽然想起奶奶以前告诉她的一句话，所谓烟火气大概就是葱姜蒜的味道。
而葱这种看着很土的调味品，其实只要几缕独特的香味，就能如同最精炼的诗歌一样勾勒出巨龙盘卧在大山大河中的朦胧样貌。
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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