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难以承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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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事务官说话的工夫，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议事厅的面前。
议事厅是城堡中最像是礼拜堂的建筑，有着较为高的挑高和肃穆的方形，一扇高大的可以从两边向外打开的铸铁铁门静静地矗立，上面熔铸着许多的形象，像是连环画一样刻画着东大陆和潘纳斯特家族的历史：
其中最显眼的有着面目的巨云和一群手捧金银财宝的人类的画面。
江藜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词汇，“和巨云媾和”，可她却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它背后似乎涉及一段潘纳斯特家族和巨云拉尼兹的历史，但却不甚清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江藜觉得这段历史她还真有回忆回忆的必要。
想着的时候，她把手轻轻地放在贴门上，一旁的事务官流露出的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您能受到历史的感召，这真是好事。”
“您已经很久没有受到历史的感召了。”
他后半句话说出口之后，瞬间被自己吓坏了。
“你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的。”
江藜想着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莉娅了。”
江藜把这句话说得语重心长。
灵魂穿越这种事情虽然非常奇幻，但是问题是，她现在好巧不巧就在一个奇幻世界！
什么叫灯下黑啊……
江藜是在看到那个诡异“恶毒”的太阳之后才有的这种想法。
那种奇诡的玩意儿都能堂而皇之地挂在天上，她意识穿越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她就说自己来自一个有着用“白玉一样的小机关就能给整个房间带来太阳一般明亮”魔法的世界，顺便告诉他们这种魔法led电灯，没有一个人会不相信她的说辞。
这就是巫术，江藜为自己的机智浅浅骄傲了一下。
“看来巫术对您起到了了不起的效果……”
事务官搓了搓手，看起来完全相信了她的说辞，但是那种紧张一时半会儿还挥之不去。
谁知道巫术什么时候就不灵了呢！！
这就是巫术啊……事务官也在脑子里同步联想着许多被巫术侵蚀了心智的大法师，他们对王国的伤害一点也不比他们曾经对战的对手少。
江藜则率先向议事厅里面走去，她看到议事厅中和礼拜堂一样有着一扇位于高出面冲阳面的古法玻璃窗，窗户中投下锥形的光线，打在议事厅中央，台阶高处那唯一一张有着高座椅陪衬的桌子。
在那张目前铺上了天鹅绒衬布的桌子上，摆放着银制的烛台，因为正是光芒照在桌子上的时刻，所以并没有点燃。
在那张桌子的右手边则是一张稍小的木桌，上面有着可以书写的工具。
在走进议事厅之前，江藜被几位女仆拦下了，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但三位女仆却捧着不同的食物。
“大家都觉得您还没有吃饱，得到您允许的话，我们就把这些吃的摆进去，如果您休息的时候需要吃一些保持体力就不会找不到任何可以下嘴的东西。”
“谢谢，想的很周到。”
江藜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因为她还看到一只漂亮的釉陶壶，里面应该盛着果汁。
经过她的身体力行地推行，厨房里的卫生条件略有改善，虽然不能说改善到什么程度吧，但江藜还是觉得本就在所有邪门东西里较为温和的果汁终归可以喝两口的。
毕竟，江藜根据上次事务官所给出的案件，一会儿的审判的情形还是很好预见的，怕是已经她会不停地说话、说话、喝口水，然后继续说话。
可她正如此想的时候，一旁的事务官却面露微弱的难色。
他那种谨小慎微，不敢怒也不敢言的表情真的非常想让人笑出来。
“怎么了，你认为这样不太好吗？”
“我知道您一直不太拘小节，但……”
“赶紧说，别浪费时间。”
“但您真的打算在真实的注视下吃东西吗？”
真实的注视？
江藜忍住自己想要皱眉的冲动。
真实的注视是什么东西，和他说的那些罪犯的孩子们有关系？
江藜努力地调动莉娅的语言知识，回忆着脑海中关于“真实”这个词的全部知识。
真实是一个古代东大陆词汇，而东大陆的词汇很多从巫师们的习惯语中流变而来，充斥着关于本原的只言片语，是一种融汇了知识和民族历史的语言。
但非常奇怪的，在这个世界，“虚假”“伪装”这个词要早于“真实”而存在。
真实晚于虚假，这个奇怪的因果倒置，就和头顶围着白苍蝇的烂苹果一样的太阳在江藜心中萦绕不去。她有时间一定要多给自己的藏书增加几本，只有这样才能搞明白这个古怪的世界啊……
不过眼下，她还是从莉娅自带的知识中获得了一丝丝线索：
除了早于虚假，“真实”还和“世界”是一个词。
在东大陆语言中，真实就是世界，就像是在英语里地球就是土地一样。
这本身暗示着某种根本性的存在。
所以“真实的注视”也可以被理解为“世界的注视”，江藜调动了一下自己脑海中存在的知识，但还是不知道在世界的注视下吃个东西有什么不可。
要是按照事务官先生的说法，他们每个人的每一餐都是在世界的注视下进行的啊？
可再往深处想，江藜就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还是那个原因，对于莉娅来说，这些都过于像是常识了，伴随着江藜占据她的脑海，那些常识也随着时间逐渐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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