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带子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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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天之后，林九思和里包恩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解一松。或许是在处理“追兵”，也或许是在忙着别的事情，看林九思并没有怎么慌张里包恩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去向。

只不过，林九思好像有点变了。

常年在彭格列食堂解决伙食的里包恩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不管是这个年轻人的表情行为还是他的手艺，他都觉得林九思这个人很有意思。

“等等，你想问我一松和川川，就是他和他妻子的事情？里包恩，看不出来杀手居然也这么八卦的？”

“我只不过是合理调查，还是说这是什么不能说的？”

“当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我怕说太多被一松打。”

林九思诧异了那么两三秒之后就笑了起来：“好吧，一松和川川这一对……算是学校里很有名的一对。两个人差不多是高二在一起的，早恋，不过从来没被老师抓住处分。不过真要说的话两个人高一升高二那个暑假就有点苗头了，就是到前年才结婚。”

“原来如此。”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说起来我们这群人里，好像就他们这对算比较正常。”

看着林九思明显不再想多说的表情，里包恩略微点了点头。他本来对他人的婚姻状况感情生活也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林九思明显表露出来的那种“你快来问我啊”的表情实在是过于丰富，丰富到总觉得不问会错过点什么。只不过问了之后，知道的也不过是这个世间最普通的一对情侣的相处而已。

“川川也算是我小姐妹吧，唉，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就‘到底要我当伴娘还是当伴郎’这件事情吵了个天翻地覆，最后还是因为我女装太美被川川否决我才当了伴郎。”

等等，我没问你这个，而且你为什么要在这方面这么骄傲？

“话说回来，今天的扇贝和带子有点新鲜，怎么样，里包恩要尝尝么？我寿司的手艺也算是被认可能上寿司台了。”

“……随意。”

青年絮絮叨叨地说着关于他的伙伴的事情，从开始在一起一直到求婚再到婚礼现场说了个遍，听得里包恩都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在说话同时他的手也在利落地动着，刀子一划一翘就直接打开了贝壳，把扇贝肉完好无损地全部取了出来。

动迅速而又带着韵律，撬开那一刻贝壳所发出的“卡啦”声甚至于让人有种爽快的利落感。里包恩看着眼前他对扇贝构造同样了解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当了多久厨师？”

“我不记得了。”

“嗯？怎么会不记得？”

“因为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在灶台边上了。记忆里似乎没有我不在灶台边上的时候，当然，就算不在灶台边，也是在为做菜做准备。”

青年手臂肌肉很是流畅，看得出来一直都有锻炼过，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腕灵活同时在做各种动的时候手臂不自觉地抬起，从肩膀发力能够更好地给他带来力量。

也难怪当初他会看错。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做厨师了，去做什么？”

“里包恩先生，这个问题我反问给你。你不做杀手了，去做什么？”

轻轻笑了一声，林九思最后撬开了带子的壳，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意：“如果这句话我有些失礼的话先道个歉。我不干厨子了去干母猪产后护理啊，从初中开始我就养猪，仔细算算我的林哼哼现在都到十二世了。”

“……”

哑然而又觉得好笑，里包恩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清茶，语气变得懒洋洋起来：“你的学校真是很特别。”

“那是，尹和与所有学校都不一样，我在尹和体系从初中开始念到研究生，有着各种烹饪课和直升福利但还是要努力学习高考上大学的。那会儿学校里各种研究课程以及兴趣小组，高中的时候我就是尹和高中肉类研究课题的组长。”

愉快地笑了起来，在小巧的米饭饭团上面略微铺了一层薄薄的绿色芥末再将清理好的扇贝与带子覆盖在上面，林九思看着洁白的带子和包裹住饭团的扇贝，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用箬叶铺着的盘中递给了里包恩：“ok这位客官，您的寿司好了。”

青年笑起来的样子很灿烂，仿佛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不带有任何阴霾。里包恩在接过那盘寿司的时候有意擦过了他的手指，却发现他手指的温度和平常相比似乎太低了一些。

林九思知道里包恩在因此也不在意，随意抓起块毛巾擦了下手：“在取带子和扇贝的时候我特意用冰块把手指温度放低了的，里包恩先生您不用担心因为温度问题导致食材味道略有偏差。”

“原来如此，确实很美味。”

用筷子夹起寿司放到嘴里的时候里包恩能够感觉到带子的鲜活感，新鲜而柔嫩的贝肉混合着酱油与芥末带来的咸味与刺激，配合着放着一点白醋的寿司米饭让人有一种圆润的感觉。不同于曾经寿司的“泾渭分明”，林九思手制的寿司更多像是一个整体。

缺少了芥末的调和带子的腥气会过重，缺少了米饭的包裹就不会有那种特别的满足感。里包恩眼睛里笑意更深了些许，等到把四个寿司吃完林九思也没有那么忙碌了才开口：“里包恩。”

“嗯？”

“不用在我的名字后面加敬词，单纯叫我名字就行。”

“哦对，忘记你不是日本人了，那你就叫我九思吧，嫌难念就直接喊个‘九’也行。”

林九思笑了笑，伸手掂量了一把寿司刀刚想放回去就抬起头，视线瞬间看向了门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