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教子

沈正则回家不久就叫沈兰瑛和郑元昊去前院问话，回家先教子是沈正则的习惯。

沈兰瑛第一次见到沈正则，沈正则见她进来，微微抬头:“阿瑛，这些时日有没有欺负元昊？”

沈兰瑛语气嘲弄:“如果我说我欺负他欺负得很厉害父亲会罚我吗？”

沈正则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一向乖巧的沈兰瑛会说这种话。

沈正则望向已经坐在他下首的郑元昊:“元昊，阿瑛说得是真的吗？”

郑元昊敛下眼底的情绪，说：“妹妹说笑的。”

沈正则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着，最后说：“阿瑛，元昊是你哥哥，你们二人要好好相处。”

沈正则的话让沈兰瑛一愣，心想:好薄情寡义的男人，白月光唯一的孩子也半点儿不关心。

“他并不是我的哥哥。”沈兰瑛很固执地说。

沈正则的脸上浮现出被违逆的恼怒，大声训斥说：“沈兰瑛，愈大愈不懂规矩，女学里的先生就整日教你忤逆父亲吗？到门口跪着，我不叫起不许起来。”

沈正则的声音一大，屋里的下人们全都跪在了地上，郑元昊也站了起来。偌大的屋子，沈正则和沈兰瑛坐着，郑元昊站着，下人们跪着。

沈兰瑛环顾一周，对封建时代的等级森严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她知道此时若是顽抗不跪，迎接的是更严厉的处罚，因为这事关主君的威严。

沈兰瑛不知死活：“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他原本就不是我的哥哥。不仅不是，就是因为你把他带回家才把母亲气死了。”

沈正则原本只有三分生气，此刻被沈兰瑛的不驯顺刺激成了十分。

“请家法来。”

郑元昊知道自己再不出声求情会被钟老夫人记恨，连忙跪着地上说：“义父息怒，义母丧期将至，妹妹一时伤心才口出不逊。妹妹身体弱，万万经不起家法。”

沈正则冷笑：“元昊勿要再劝，我平日就是因为怜惜她丧母才对她多有容忍，没想到竟纵得她脑生反骨忤逆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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