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怀民亦未寝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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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来多久，黑羊带着我落到了一个小镇，这里和刚刚的无人之地不同，有着不同鲜活的独特的味道，用通俗的话来说，就像我进了免费的自助餐厅。

当然这么说过于通俗，以至于粗俗了，那就让我换种说法。

灰暗的街道在黑夜下显得并不宁静，只有几盏灯火在摇晃，我听到玻璃瓶碰撞在一起的叮当声，而后咒骂声，破碎声不绝于耳。

女人的喘息在混杂着汗液气味的灰尘中悄然散去，哭泣的声音像要被掐住脖颈般窒息，歪歪斜斜的墙上靠着歪歪斜斜的人，歪歪斜斜的人在歪歪斜斜的走，时不时被躺在路边或路中间的将死未死，亦或者睡去的躯体所绊倒，再发出几声咒骂。

一切都在被隐藏，一切都无比明朗。

这里才是真正的流星街，黄沙和垃圾山都是狗屁，这才是流星街的灵魂。

毕竟在这里，没有什么新闻。

黑羊拉着我在小巷穿梭，而我的眼睛却无比适应着这片能够掩埋一切的黑暗，海拉也无比乖巧的站立在我的肩头，静默着。

“到了”黑羊的声音落在我的耳窝里，我看着她所说的目的地，一栋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平房，墙壁虽然剥落了许多，但没有更多的破损。

她随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头门，带我走进了屋内。

屋内的装饰很简陋，但生活必须品也比较齐全，一眼望去房间的尽头上摆着一张破旧不堪的木板床，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边，床板上还破了几个大洞，但已经被填补上了。一个缺了条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上面放着几个残缺不全的碗。

食物堆积在桌子的边上，虽然很少，但看得出十分珍贵。

而看到了刚才路边的光景，这里已经豪华的不像样了。

我站在门口，无聊地摆弄着门，想要看看这个门是什么材质做的，突然发现门上的锁有被暴力打开的痕迹，而一边的黑羊一声不吭地在床上躺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你们的门都不用锁的吗？”实在怕尴尬的我开始没话找话，说完我才反应过来又问了一个蠢问题。

好在黑羊并不会对我说的话做出什么评价，只是用冷淡的语调回答我事实：“在这里，如果有人想闯入，锁没有用。”

“你门上的这把锁之前就是被破坏过的吗？”我实在无聊，继续追问。

又是一小阵寂静，“嗯，我打破的，我没地方住，觉得这里好，就抢过来了。”还是那语调。

我想，我还是蛮佩服黑羊的，能用最冷静最平淡的语调说出残酷的话呢。

“睡觉吧，明天出门和我去找食物。”黑羊的接着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应该是闭上了眼睛。

夜好像深了，除去我白天的饥饿感和恐惧感，我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包括困顿感。我的精神并不亢奋，也不颓丧，我只是清醒着，明朗着罢了。

变成食尸鬼之后，我连觉都可以不用睡了吗？

我想着背靠着门边的墙盘坐了下来，海拉也蹲坐在我一旁，像打起了瞌睡。

我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今天辛苦你了呐。”

安静了，我的心也安静了，我的大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该去哪里，该去找谁，还有最重要的，怎么回家。

从前很少会困扰我的事情，一一爬上我的心头，像蚂蚁一样啃食着我的心脏，让它一阵一阵的颤动着。

当然很快就消散了，因为强制冷静让我又隔离了这些情绪。

“嗯，这种时候......”我想到了每当我心中有一些情绪时，我会轻轻的歌唱，让这些繁杂随着歌声的旋律飘走。

我扭头看向窗外，流星街的月亮也这么亮吗？虽然只是半轮，但也清澈如春天的甘泉。

she

bargains

with

the

world，

so

everything

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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