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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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起舞
平遥长老责备的话被堵了回去，虽还是难以忍耐，但毕竟褚清秋都开口了，她便不能再多说什么。
宁拂衣朝平遥长老眨了眨眼，把褚清秋抱得更紧了些，甚至伸手将她发丝理了理。
平遥长老于是呼吸几回，压下心头暴躁，继续无视宁拂衣：“唐掌门要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最后实在寻不到法子熄灭无极鬼火，便只能召集众仙门，同蓬莱殊死一战。”
“好。”褚清秋说。
看着她二人背影离去，平遥长老敛眉而立，长长唏嘘，她看得出褚清秋复生后身上的变化，同往日相比多了不少人气儿。
这些变化，显然同宁拂衣有关，当初听到褚凌神尊和宁拂衣之间的关系后，着实震惊了几日，如今才慢慢适应。
首席长老从一旁的阶梯颤颤巍巍走下来，浑浊的眼睛望向关合的殿门，慢悠悠地笑。
“你也看得出，神尊复生后变得不似神尊了？”首席长老蹒跚至她身侧，感慨道，“想当年我原以为神尊同宁长风那丫头间不可捉摸，却没想到呐……”
平遥长老无声颔首，眉头仍皱着。
“这数十年不止神尊变化，宁拂衣亦是，所做之事每每落入耳中，都觉得不可思议。”平遥长老摇头，“可这行事却还是如此乖张，让人头疼。”
宁拂衣撇撇嘴，忽然放手，于是密密麻麻的垂落便如面纱一样垂下，将褚清秋的脸挡得严实。
与此同时，宁拂衣牵着褚清秋的手拂柳而行，她一手替褚清秋挡开路两边的柳枝，一边道：“这么些年过去，这几棵树还未修建或移栽，云际山门果然不拘小节。”
柳叶再次垂下，盖头一样挡了她神情，亦挡了忽然涌上红意，好似芙蓉似的面庞。
褚清秋推开她些，随后指尖微掸，只见大风卷过，那些垂下的柳条便好像姑娘的青丝，全编成了粗长的麻花辫。
“是，神尊！”几人如临大赦，忙互相拽着撒丫子跑了。
身后便有人捅他，小声骂：“见什么过，按辈分算，她是你师妹！”
“你如今才知么？”褚清秋垂眸避开那些枝叶，呛她道。
褚清秋被她眼神看得心弦一跃，避开视线：“没有不愿。”
“只愿这乱世早点结束，天下重归安定才好。”平遥道。
他几人匆匆停下，领头那人弯腰行礼：“见过神尊，见过……”
“你行事乖张，虽不是什么毛病，但往后若遇强于你的人，行事还需谨慎些。”她忽而道。
宁拂衣则揽着褚清秋笑得打鸣，惹来褚清秋无奈地一肘击：“我瞧你就是故意的。”
眼看领头那弟子憋出个大红脸，褚清秋只得好心结尾：“好了，做你们的去。”
褚清秋啧了声，正欲拨开枝叶，宁拂衣便双手将其拨开，猝不及防亲在她唇上。
“我便是这般脾性，恨不得全天下都知晓。”宁拂衣定睛看她，“神尊不愿么？”
“话不能这么说，老夫倒觉得她历经沧桑却心性未变，实在难得。”首席长老喉咙拉风箱似的笑。
而面色微红的女人偏头躲开那些“辫子”，端正挤过宁拂衣身侧。
迎面走来几个身着门服的眼熟弟子，看见她二人后顿时不自在起来，手脚都摆成了同路的。
“许是吧。”平遥长老揉了揉筋骨，脸上尽是疲态，这些年她几乎一人撑起云际山门，实在是疲乏。
宁拂衣敛去凤目中复杂意味，勾唇故作要放开她手，然而那掌心忽得转了个圈，将她反手握住，慢慢沿路而行。
宁拂衣先是惊愕，后又发笑，摇头跟上褚清秋的步伐，偏要挽她胳膊。
迎面又走来几名弟子，亦是着急忙慌行礼，褚清秋便淡淡点头，待他们落荒而逃后，继续张口。
“你如今实力虽厉害，我虽不再担忧你被人欺负，可毕竟天下之广，该注意的还是注意。”
“还有……”
“你是在说遗言么？”宁拂衣张口，眼中的笑意淡去。
褚清秋噤了声，脚步虽还迈着，可却添了几步无措。
“许久没吃饭堂的饭菜了。”宁拂衣像是察觉了她的情绪，随后转移话题，又扬起笑意，往绿意重叠的远处指。“你陪我呗。”
褚清秋看着她的笑靥，心猛地一疼，然后说好。
饭堂还是同数十年前一样，喧嚣嘈杂，桌椅整整齐齐并成几列，今日的菜肴用仙力绘于墙壁，浓墨流动，熠熠闪光。
如今正值正午，饭堂里人来人往，多是些还未辟谷的年轻弟子，看见褚清秋进来自然惶恐，纷纷顶着一嘴油，端着饭盆行礼。
宁拂衣看出褚清秋拘谨，便拉她寻了屏风后的位置落座，笑眯眯端了几盘菜，好似对周围目光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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