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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又好像刻意似的解释道:“这是十两银子,小郎君要不要称一称?”
窦寻接过布袋,隔着布包摸到一块银锭,很有实感。
老太监不愧是富贵人家,连银子都是熔铸成银锭后才收起来,哪里像他,攒着一包碎银子,藏在狗窝里。
窦寻谢过眼前中年人:“不用了,也帮我谢过先生。”
那边李老爷却是心中不爽,他今日放贷的谋算全都破灭,他不死心拽住了即将要走的中年人,问道:“你家主人是谁?是万平县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家主人。”
中年人不卑不亢扯开了李德忠的手,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家主人是西山居士,改日若我家主人有空,您再拜访也不迟。”
这话说得有些猖狂,直插到李老爷心窝子里去——从来都是穷乡下的拜访他找他借钱,何曾被一奴仆羞辱至此。
李德忠脑子一热,怒从心头起,大骂说道:“还西山居士,我还东郭先生呢?哪里来的野人,半点规矩也不懂,架子倒是摆足了。”
他见中年人转身离去丝毫不理睬他,心里更加愤闷。
窦寻压下嘴角,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瞧着破防小丑李老爷。可怜李老爷今日一个奴仆也没跟着他来程家,不然,李老爷要是指挥着他的打手把老太监的人打了,那就有的看戏了。
李德忠骂骂咧咧完,又将矛头调转指向了窦寻,怒喝道:“你个小滑头,走着瞧吧。你不过是给村里大户做奴仆,若是入贱籍,一辈子都是贱籍,你程家永世永代都是贱籍,与你爹一样,一辈子抬不起头。”
说完这些,约莫是李德忠在其他农户家中放贷的人已经处理完了,来找到李老爷时,看到气的满脸通红的李老爷,不免有些害怕,小声问道:“老爷,我们走吗?”
李德忠剜了一眼前来的自家奴仆,气得拂袖离开,临走时又将程家木门完好的一半门梁踹断了。
窦寻:生气就生气,拿我家门撒气做什么?
李德忠走后,院子里王婶一家和秦氏才松了一口气,窦寻将银钱收好,去出几块碎银来留作零钱,其他的则交给秦氏。
“娘,早先怕你知道我偷跑出去,再惹你生气,故而才不告诉你我去县里的事。现在您已经知晓了我攒了不少钱,这钱就交给您保管。”
秦氏看着窦寻递上来的钱,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儿子辛辛苦苦攒的钱,她这个做老娘的,上来就“摘桃子”,心里不安。
可是程立的眼睛黑白分明,坦坦荡荡,展示着自己的孝心,她也该收下这份钱。
王婶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出来开始打圆场,对秦茹雁说道:“既然孩子有孝心,那你就收着,立哥儿不必我家俩没出息的孩子好?”
王天禄尴尬笑笑:解围就解围,扯我和哥哥做什么?
秦氏最终还是收下这笔巨款,然而总有一种近乎可笑的念头在她心里盘旋:眼前这个神色坚毅的人真的是她的儿子立哥儿吗?她的儿子真的能在县城里寻到大户人家赚这么多钱吗?
秦氏强忍着这种怀疑,露出一抹笑:“吾儿长大了。”
窦寻又对着王婶一家说道:“王婶,天福、天禄兄,今日多谢襄助,晚上一定要留下来吃个饭,咱们今日给李德忠那么大一个气受,可得吃顿好的。”
在窦寻的盛情邀请下,王婶一家四口加上程家母子俩,街坊邻里,一家人吃了一顿晚饭。
因程家院子小,大家伙儿挤在王家的院子里,窦寻出钱,前往村口买了鸡鸭猪肉,又买了许久都难吃上一次的“芝麻油”,炒了五六个菜,伴着夕阳吃晚饭,顺带联络一下感情。
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今日多亏王家婶婶及时赶到帮秦茹雁说话撑腰。
饭快要吃完的时候,窦寻又将在村口大娘家里买的一篮子鸡蛋、鸭蛋中塞了几块碎银子,然后将篮子赠与王婶,以表感谢。
王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架不住窦寻的再三规劝,还是收了这篮子。让真心帮助自己的人在自己身边得到利益,才能牢牢拴住他们的心,让他们继续真心实意站在自己这一边。
窦寻私心,将原本给他的鸡腿藏起来,等到回家时,喂给在狗窝里等待多时的大黄。
“不要说我苛待你,大黄,下回你不要再吃老头子给的鸡腿了。”窦寻抚着大黄的毛发,谆谆教诲着。
月华如练,四周静悄悄的,唯余大黄的吞咽声和蝉鸣的声音。
秦茹雁从屋子里走出,望着自家儿子月光下小小一团影子,想起去岁时有老道士对她说,立哥儿犯关煞,将有大难。今年立哥儿大病初愈后,愈发伶俐懂事,应当劫难已过。她难以压抑心中的不安,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
窦寻起身才注意到母亲在院子里,他问道:“娘,你怎么不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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